白蕭走在前麵, 保鏢緊跟。
在洗手間門口,白蕭一轉頭,就看到站在旁側的莫盛歡。
不知道男人來了多長時間,悄無聲息的站在外麵, 一點響動都沒有發出。
白蕭不動聲色的繼續走, 保鏢跟著白蕭走出, 下一刻立即察覺到旁邊撲麵而來的危險感, 條件反射般的後退,做出格擋動作, 即便如此, 但動作還是慢了一拍。
白蕭幾乎沒有看到男人出手, 眨眼的瞬間, 就看到莫盛歡骨節分明的手, 捏住保鏢頸側,保鏢雙目圓瞪。
莫盛歡手下猛地用力,保鏢毫無意識的倒了過去,莫盛歡一手拎住保鏢衣領, 單手拖著保鏢到旁邊房間,扔了進去。
白蕭怔怔看著莫盛歡, 半晌沒有反應過來。
“這是我和糯糯的婚禮。”莫盛歡麵色漠然,眸子盯著白蕭。
“對不起,隻要我服從, 他們不會在這鬨-事。”白蕭低頭,“給你添麻煩了。”
莫盛歡沉默不語。
“他不能出事。”白蕭想起重點, 趕忙去看保鏢情況,“鶴鳴山還在艾德爾手裡,我不能失聯!”
保鏢陷入昏迷, 脖頸中是明顯的指印。
“你打算怎麼做。”莫盛歡站在一邊,冷靜的像個旁觀者。
“我……”白蕭搜了保鏢身上,沒有發現錄拍設備。
“我沒有彆的方法,隻能讓艾德爾如願。”白蕭起身,麵對莫盛歡。
“隻要我假意愛上他,和他成為伴侶,再讓他拋棄我,我就符合他的標準,可以讓他放下對我的執念,也放過鶴鳴山。”白蕭滿眼無奈。
“請你不要把這件事告訴安糯,還有我的父母,如果他們插手,這件事會更加複雜。”
莫盛歡靜靜看了白蕭片刻,一言不發。
“我知道這中間可能會出很多意外,艾德爾可能還會錄下我和他的各種視頻,去向鶴鳴山炫耀,讓鳴山傷心……
但是我相信鳴山,他會明白我的意圖,隻要艾德爾厭倦我,這件事才能結束。”白蕭有些痛苦的閉眼。
“愚蠢。”
清冷的聲線在房間中輕輕滑過。
白蕭抬頭,眼神複雜的看向莫盛歡。
莫盛歡墨眸淡漠,抬手在胸-前口袋裡的名片夾中,抽出一張,放在白蕭麵前的大理石桌上。
白蕭低頭,看到純黑的名片上,印著一行白色的字母和符號,似乎是一個網址。
莫盛歡收起名片夾,看了一眼昏迷不醒的保鏢,轉身安靜離開。
白蕭拿起名片,眼睛顯出疑惑,隻聽後麵傳來細小聲音,於是快速將名片藏好。轉身就發現保鏢醒來,一手按著脖頸,眉頭緊蹙。
保鏢意識一恢複就尋找目標人物,看到白蕭沒有跑,眼中露出幾分疑惑。
“剛剛弄暈你的,是我弟弟的愛人。”白蕭保持鎮定,“他以為你會威脅到他的婚禮,所以給了你一個警告。”
保鏢忌憚起身,警惕的環顧四周。
“我已經跟他說了,你隻是盯著我,不會乾擾他的婚禮,所以他離開了。”白蕭無奈一笑,“你放心,他隻在乎我弟弟,沒有搭理我閒事的興趣。”
保鏢警惕不減,帶著白蕭要迅速離開宴會。
“我還沒有和我的親人告彆。”白蕭不願離開,“我剛剛隻是說我去洗手間。”
“如果再磨蹭,我會給艾德爾少爺發送消息。”保鏢板著臉,不近人情。
白蕭麵色不佳,在走廊裡回頭,最後看了一眼,咬牙轉身離開。
安糯正美滋滋吃著蛋糕,看了眼手機,發現莫盛歡已經去洗手間十分鐘。
有些依依不舍的放下蛋糕,安糯準備去找叔叔。
“安糯,怎麼不吃了?”白崇德發覺少年動作。
“莫先生去洗手間十分鐘了。”安糯指指手機,“不正常。”
莫盛歡做事都是有時間的,刷牙三分鐘,洗臉兩分鐘,梳頭發一分鐘,去洗手間最多不會超過五分鐘。
加上來去的時間,十分鐘有點超了。
“這有什麼不正常的。”一邊的趙明月一聽這話,差點笑出聲,“說不準洗手間人多,盛歡還得排會隊呢。”
安糯想想,覺得趙明月說的有道理,在外又不像是在家裡。
看了一眼手機,安糯準備再過五分鐘就去看看。
“盛歡病情已經好很多了,你還是這麼不放心。”趙明月笑著,“還跟剛結婚不久似的。”
安糯不好意思笑笑,還是時不時看向洗手間的方向。
五分鐘時間過去,安糯果斷起身,卻看到莫盛歡從轉彎處走了出來。
安糯朝莫盛歡招招手,莫盛歡大步走了過來。
“怎麼去了那麼久?”安糯握住莫盛歡的手,是乾燥的。
“遇到白蕭。”莫盛歡看向安糯,又看了看安糯麵前的蛋糕。
“白蕭哥?”安糯起身張望,“他在哪呢?”
“有事,先走了。”莫盛歡看向白家夫婦。
“這孩子,走也不說一聲。”白崇德忍不住皺眉。
安糯癟了癟嘴,坐了下來,發現莫盛歡“不經意”看過自己麵前的蛋糕,忍不住一笑,用小叉子叉一塊,放在莫盛歡唇邊,引-誘莫盛歡一點點靠近自己。
“白蕭哥哥他沒事吧?”安糯壓低聲音,把叉子的蛋糕放進自己嘴裡。
“沒事。”莫盛歡麵色淡然。
安糯繼續叉下來一小塊,“我發現有個穿的跟《黑客帝國》似的男人,一進入宴會,白蕭哥就心神不寧的。”
“是保鏢。”莫盛歡看著安糯把蛋糕在自己眼前晃了一圈,讓奶油的香甜味道充盈後,一口吞掉。
“沒事就好,我還以為他被人給強取豪奪了呢。”安糯笑眯眯,叉起第三小塊。
安糯剛將第三小塊蛋糕放口中,就被莫盛歡堵住嘴唇,嘴裡的蛋糕成了唇舌親昵遊戲的道具,口中的香甜被一掃而光。
你以為把食物放到嘴裡,就是你可以吃的了嗎?
假的。
要不然,“虎口奪食”這個詞怎麼來的。
安糯紅著臉,偷偷看了一眼白家夫婦,發現夫婦倆假裝沒有看見,還把汐汐的小腦袋也轉向另一邊。
“你的蛋糕,我給你切好放這了。”被奪了食的安糯有點委屈。
莫盛歡看也沒看自己的蛋糕,注視著少年唇邊一小抹白色奶油,輕輕吻了上去。
“你的更甜。”
被帶出婚宴,白蕭站在一邊,看保鏢和艾德爾視頻。
保鏢將剛剛的事情儘數報告給艾德爾,艾德爾聽到保鏢失去意識後,眉頭緊蹙,但聽到白蕭沒有趁機逃離後,眉頭緩緩鬆開。
保鏢按命令,將手機遞給了白蕭。
看著視頻裡金發碧眼,貴氣逼人的艾德爾,白蕭麵色淡定,“我馬上會回來。”
“白蕭哥哥。”艾德忽的一笑,“你讓我好驚喜。”
白蕭假裝有些不大自在的彆過目光,然後又看向視頻。
“白蕭哥哥,你沒跑真好,要不然,我怕我會忍不住對鶴鳴山下手。”艾德爾金色的頭發柔-軟,眸子蔚藍。
“白蕭哥哥,我之前跟你說的那些,並不是我完全杜撰的。”艾德爾有些難過的低眼。
“以前爸爸媽媽也是很愛鶴鳴山的,直到有一次,他們發現鶴鳴山,要對還是嬰兒的我動手。
我知道我嫉妒心很強,可鶴鳴山比我更甚,隻是他比我更會偽裝罷了。
他嫉妒爸爸媽媽將更多的注意力放在我身上,他嫉妒我的一切。”
艾德爾可憐兮兮抬頭,“白蕭哥哥,有好多事情,等你回來,我都會告訴你,你會相信我嗎?”
白蕭沉默片刻,認真看著屏幕裡的男生。
“無論事實如何,人向來更願意相信,自己傾向的那個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