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城大學食堂, 宿醉的程晟腦袋昏沉，口中又乾又苦。
雖然身體狀態不佳，但精神卻是無比的振奮。
莫成桓那個王八蛋！竟然把他-媽乾的好事，推到我的身上來, 讓我背黑鍋, 還說是我毀了他的一切。
如果不是安糯告訴自己這一切, 自己還被蒙在鼓裡, 愧疚的要死。
程晟舔了舔乾裂的嘴唇，摸摸身上的錢包, 走到食堂裡麵的小賣部, 指了指貨架上的飲料, 抽出一張百元大鈔。
“姐, 來瓶水。”
“不好意思, 我們這不收現金的，隻能刷一卡通。”收銀員搖了搖頭。
程晟怔了片刻，扭頭一看，周圍都是晉城大學的大學生, 抱書排隊談笑，三三倆倆在一起吃飯, 食堂上方的液晶屏電視上，播放著晉城大學的紀錄片。
百年老校，重點大學, 榮譽無數，這些同齡人, 都是家中的驕傲。
自己和他們，就像是兩個世界的人。
程晟低頭，默默將錢塞回錢包。
“唉。”
有點熟悉的聲音從身後傳來, 程晟回頭，看到笑容陽光俊朗的男生，朝自己走過來。
“大清早的喝什麼飲料？”齊澄一想起自己賺的五百塊錢，就忍不住樂滋滋。
“給。”齊澄遞過去一杯粥，笑容不減，“這是我們食堂最好喝的南瓜小米粥，我排了好久才買到。”
程晟抬手，看著眼前的男生，緩緩接過粥。
這個男生是安糯的室友，自己昨天喝醉了，他還好心把床鋪讓出來，讓自己睡。
粥有些燙，但是握在手裡卻暖暖的。
兩人麵對麵坐著，齊澄快速幫程晟的粥插上吸管，拿出自己剛買的兩個煎餅果子，分給程晟一個。
程晟肚子裡空空，喝了幾口粥，將胃裡的酒氣一壓，看到煎餅果子，嘴裡的口水就開始不由自主的分泌。
“快吃吧。”齊澄把煎餅果子的紙袋往下扒拉扒拉，一口咬上自己的，“賊香。”
看著齊澄吃的倍香，程晟也咬上自己的煎餅果子，第一口是帶雞蛋芝麻的餅皮，第二口混著生菜、醬料、脆生生的餜箅兒、好吃的快要讓程晟哭出來。
真的好香嗚嗚嗚……
看程晟低頭看著煎餅果子不說話，齊澄還有點惴惴不安。
這小二貨好像家境也很不錯，該不會吃不慣食堂飯菜吧？早知道給他加個腸加個蛋，也顯得豐盛點。
“吃不慣嗎？”齊澄低頭試圖看程晟表情。
程晟捏著還有溫度的煎餅果子，眼含熱淚，一點點抬頭。
“兄弟，太好吃了。”
齊澄眨了眨眼，忍著笑意，“好吃你就多吃點。”
有錢人家的小孩，怎麼吃個煎餅果子，都能吃成這樣。
“兄弟你真好。”程晟大口吃著煎餅果子，再喝一口熱騰騰的南瓜小米粥，感覺自己的胃，都被極大的安撫。
“你收留我過夜，還給我買吃的，我好久都沒有吃過這麼好吃的煎餅果子。”
齊澄想著安糯給自己發的五百塊錢，大方擺擺手，“是安糯讓我照顧你的，你沒容易找來，我也該儘儘地主之誼，隻不過等一會我還得上課，就不能再送你了。”
“兄弟你真厲害。”程晟滿眼崇拜。
“我有什麼厲害的？”齊澄一臉疑惑。
“你能考上這麼好的大學，不像我，高中都讀不下去，那個畢業證，還是我爸媽沒容易給我拿到手的。”程晟心中五味雜陳，緩緩低頭。
“考大學又不是唯一的出路。”齊澄擺手安慰道，“我初中同學 ，上了職高，現在也混的風生水起，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嘛。”
“可是我也沒有一技之長。”程晟垂眼，“我爸媽都不會在彆人麵前提起我。”
齊澄看著眼前的大男孩，忍不住搖頭，“要是想變優秀，什麼時候都不晚。如果想要一技之長，現在就去學，如果想要學曆，你可以考成人本科。
你算是很幸運的，家裡有條件，可以養你，你不工作也有房子住，有車開，還有存款，這是多少人做夢都想有的。”
程晟看看齊澄，吃掉手裡的最後一口煎餅果子，“成人本科……是什麼？”
齊澄一邊搜索，一邊給程晟解釋，看著大男孩似懂非懂的模樣，齊澄看了眼時間，“我得去上課了，你不是還有大仇要報嗎？”
“對！”程晟一下子想起正事來。
“兄弟，咱們加個薇信，以後好聯係。”程晟眼巴巴的，“你再給我多講講，我請你吃飯。”
一聽有這種好事，齊澄毫不猶豫的拿出手機，“彆忘了啊，在安糯麵前，多美言我幾句。”
“好！”程晟揚起笑臉。
“還有，遇事你得和父母多溝通。”齊澄傳授著自己的經驗，“你父母現在是你最大的靠山。”
“知道了，謝謝兄弟。”程晟目送齊澄離開，咬著下唇，思索片刻後，打開手機，找到自己好久沒有打過的父親電話。
手機中傳來幾聲忙音，接通的那一刻，程晟還有點緊張。
“爸。”
“……唉。”程父也有點詫異，小兒子叛逆，一般惹了禍都會給他媽打電話，今天怎麼想起來和自己聯係？
程晟鼓起勇氣，把安糯告訴自己的，都說給了父親。
不是自己打架鬥毆，是莫成桓的母親，故意算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