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完午飯,三湖去洗碗,伍再奇也下去看他晾曬的葡萄,山崖下,溪水邊的石頭上,滿滿當當排著幾個篩子,篩子上擺滿了洗乾淨的葡萄,天氣熱,加上山間風大,沒用多久葡萄表麵的水份已經沒有了。
四個人洗乾淨手一齊上陣,伍再奇首先講解葡萄酒製法要點:“先得把葡萄捏破,然後放進釀酒的容器,放一層葡萄,灑一層白糖,葡萄和糖的比例是六比一,然後封口就行了。”
三湖和四海麵麵相覷:“這麼簡單?就能做出那麼好喝的葡萄酒?”
“大致上是這樣,但是實際上還要注意一下溫度,濕度和甜度,你們多做幾次也能明白的。”伍再奇率先示範怎麼捏葡萄,雲妮自己也拿起一個小盆開始跟著做。
夕陽西下的時候,他們終於完成了所有的工作,雲妮看著自己被葡萄染得發紫的指甲對伍再奇說:“再奇哥這葡萄酒可千萬彆賣給梁大哥。”
伍再奇轉過頭也望著她的手,不由得微笑了起來:“知道了,我們小妮這麼辛苦釀的酒,我們自己喝,不能讓梁日紅占便宜。”
“就是,這麼好喝的酒,咱們自己都不夠喝,不能賣。”四海也讚同了。
“四海呀,我發現了一件事。”三湖朝四海眨眨眼。
正在收拾篩子的四海隨口問道:“什麼事?”
“每次提到吃的東西,你那眼睛都特彆亮,在夜裡都能頂個手電筒了。”三湖說完哈哈一笑,往旁邊一跳,正好躲開了四海的一腳。
打不著三湖,四海也懶得追,他朝三湖逃躲的方向白了一眼:“說得好像你聽到吃的眼睛不亮似的,前幾年不會打獵的時候,你的眼睛經常還是綠幽幽的呢。”
四人收拾好東西,鬨鬨也踏著晚霞回來了,雲妮陸續把人送回和平山,大家齊心協力把柴砍好,在暮色四合前下了山。
暮色中的鄉村,寧靜安祥,聽到晚風中傳來蟋蟀和青蛙的鳴叫聲,三湖又開始調侃起堂弟:“四海,把你的手電簡亮一亮,我們去捉青蛙烤著吃。”
正在把肩上的一擔柴換肩膀的四海一柾:“手電筒在小妮的背包裡呢!”
“不是,那個費電池,你臉上那個電筒挺好的,不費電,你把它打開就行了唄。”三湖說完,自己就樂得不行,趕緊把柴放在地上:“唉喲,哈哈哈…樂死我了,不行,我得笑夠了才有力氣,你們先走,哈哈…”
四海把柴從左肩轉換到右肩,徑自走了:“三湖哥,你這笑點也太低了點吧?我就當你誇我來著,你在這慢慢笑,我們先走了,我回去就把飯吃完了,看你還樂。”
三湖笑得肚子直抽,聽到四海的話朝他揮揮手:“
走,走,我一會就能趕上你們。”
三湖就地歇了一下,正打算蹲下挑起柴火回去,這時,他的眼角瞥見了一個女娃正迎麵向他走來,女娃挑著一擔水,左手扶著扁擔,腳步急促卻又極富有韻律。
以三湖現在的眼力,隔老遠他就認出來了,這正是李隊長家的李紅燕,他的臉色刷地一下紅了,趕緊站直了身,吭吭巴巴地打了個招呼:“紅燕挑水呢?歇息一下吧,這離你家還有段距離呢。”
李紅燕正感覺有些不舒服,聽到有人打招呼,就勢放下了扁擔:“是楊三湖呀,你又去打柴了?雲妮沒去?”
“一起去的,她先回去了,最近也沒看到你和紅梅找雲妮玩?”
“這不是忙雙搶嗎?家裡也亂得一團糟,過段日子空下來紅梅就能去串門了。”
“紅燕,你是不是不舒服?我瞧著你臉色煞白。”三湖關切地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