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奶狗楊三湖迷迷糊糊地跟著雲妮上了船,又迷迷糊糊地望了半響奔流不息的河麵。
雲妮搖搖頭, 這便罷了,他居然還不時的傻笑,這個哥哥太不沉著,一點小事就能樂上半天。
“三湖哥,媳婦還沒娶到家,你就樂嗬嗬美滋滋地在這傻笑了半天,要是娶到了,你不得要變成傻子?”雲妮不解地問。
她確實是不理解,上一世她隻活到十八歲就穿越過來,在宗門她整日除了修練,還是修練,再加上那個極度寵溺女兒的宗主爹守在身邊,宗裡哪個男娃敢不長眼地往她眼前湊?
這種人世間的情情愛愛,你儂我儂,她根本來不及了解,就被一道紫光雷電送來了這個大陸。
而在這個大陸的幾年,每日過的日子單調而重複,村裡經過這個些年的運動整頓,本來就保守的風氣使得村民更加內斂。
——兩夫妻一起上街,還要保持二,三米的距離,她何曾有機會見識過那種書上描寫的: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的濃烈感情。
伍再奇聽到她這麼問三湖,不由得慢慢挺直背,劍眉下一雙幽深的雙曈隻盯著雲妮:
“小妮,你覺得這很難理解嗎?你是不是不明白他為什麼會變傻?”
“是啊!”雲妮細細一想,如實回答了:“我知道他應該是太過於歡喜的緣故,可是,為什麼他會這麼歡喜,我就不理解了。”
伍再奇心中被一陣陣的喜悅淹沒,她不理解,肯定是因為她沒有經曆過。
這麼說來,她穿過來的時候,必然沒有舍不下的愛人,這是不是意味著,他,伍再奇,能有機會爭取到做這個唯一的,獨有的,無二的人呢?
“再奇哥,你的眼睛都亮得也能做手電筒了,等以後上山,你和四海哥兩個人負責照亮山路就行了。”雲妮望著伍再奇墨黑的雙瞳中流溢出的星光,又想起三湖調侃四海的話。
“小妮,你用一本正經的語氣胡說八道,真的好麼?”老司機伍再奇壓抑住心中的歡喜,又揉了揉雲妮的頭發。
“坐船可真好玩。”雲霞回過頭來朝他們嫣然一笑:“風景好,又涼爽,我們以後都坐船吧?”
“坐唄,隻要你彆像三湖哥那樣子傻樂,你說什麼我都依你。”雲妮懶洋洋地往欄杆處一靠,任河風輕拂自己的長發。
“小妮,彆歧視三湖哥嘛。”雲霞彆好自己被風吹亂的頭發,站出來主持公道了:“傻子也有人權的。
”
“雲霞,你也學壞了嗎?我還以為你是我們家最老實的女娃呢。”三湖終於不再精神恍惚,他曲起右手食指,輕輕地彈了一下雲霞的額頭。
雲霞摸摸被彈痛的額頭,白了三湖一眼,又樂嗬嗬地看著兩岸的風景。
“舟行碧波上,人在畫中遊,這平江河兩岸的景色可真是美呀,新華,你也是走過大江南北,踏遍萬裡河山的人,這麼秀麗的河景,我相信你也沒得多見吧?”
雲妮循聲望去,卻是一個年約五旬的老者,一身普通白襯衣,黑褲子,很是有一番溫文儒雅的氣質,他手持一個大瓷杯,上麵無一例外的寫著:為人民服務。
而那個叫新華的男士,大約二十多歲,劍眉星目,清俊不凡,待聽得老者的問話,他臉上掛上淡淡的微笑,微微頜首回答道:
“水做青羅帶,山如碧玉簪,確實不凡。”
“新華,聽聞你們黎氏一族有個分支在這平江岸邊居住,你不知道他們住在哪?”老者指點完風景,轉過頭來又問起那個青年。
——黎?黎新華?伍再奇在心裡默念了一遍,好熟悉的一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