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船上有小艇嗎?派出去搜尋一下吧,也許被風吹走的人運氣好,沒出什麼事呢。”雲妮提出了一個建議。
“對,我們也不能就這樣等著救援隊來搜尋,也許快這麼一,二十分鐘,就能救到一些人,這樣吧,我們留一些人在這裡搜救,大部分人都載到南平鎮休息養傷。”林船長這時倒有點領導的樣子了。
雲妮輕輕扯了一下伍再奇的衣角,伍再奇側臉望過來:“怎麼了,小妮,是不是肚子餓了?”
“不是,我在想,咱們要不要跟著搜救隊留下來,看看有什麼能幫忙的。”
一旁的黎新華抬眸望著她:“小姑娘,你是叫雲妮吧?這裡這麼多的大老爺們,可輪不到你一個小姑娘上場,你們坐紅星三號回去吧,回去晚了,家裡人要擔心了,你放心,救援的大部隊已經到了,而且還派出了打撈船,打撈船上會有卷揚機把船扶正。”
“是啊,小妮,我們回去吧,我有點害怕,萬一撈上些什麼,我…”雲霞的臉色一直沒有和緩過來,一個下午都是蒼白的。
“好吧。”雲妮看到遠處的一抹船影,知道救援隊趕到了:“現在趕到南平鎮,可能還有車回到和平大隊。”
“你忘記了?咱們明天一大早還得上山呢。”三湖也讚成跟船先走。
林船長看他們都同意了,立刻宣布留下來的人上小艇,然後開船出發。
所有的人都站在船尾甲板上,望著漸漸模糊的沉船,為自己的劫後餘生高興的同時,又擔心剩下的十二人的安危。
“我們那時在甲板上看風景,廣播響起,讓我們進艙躲避,可是我身邊的一個男青年還在振臂高呼:讓暴風雨來得更猛烈些吧…”
這是一個沉船上救起來的乘客在回憶風雨來時。
“那時候我也在他旁邊,他一喊完,龍卷就毫無征兆地出現,當時我隻看到五六米開外的水紋在波動,他可能想要背完那首詩,高高舉起的手臂都沒打算放下,龍卷一來,就把他卷走了,我幸虧雙手扶著欄杆…”另外一個滿身泥水的乘客也補上了一句。
“還有幾個是翻船的時候滑落下去的,我當時一把抓到了一條繩子,看到有人從我身邊滑下,我一手抓繩,一手想抓住他,可是我們的手都被水打濕了,我根本就握不住他,眼睜睜地看著他掉下去…”這是個二十多歲我女青年,她一臉內疚地失聲痛哭起來。
眾人七嘴八舌地安慰她:“行了,行了,彆哭了,你一個女同誌,能有多大的力氣拽人,你自己沒掉下去都算是幸運了。”
“這都是命啊,當時看到風起雲湧,我就對那個念詩被卷走的男同誌說了,趕緊回船艙,這風和烏雲太邪門,有點不對勁。”
“他非要說要做時代的弄潮兒,不能見困難就躲,我說不過他,就自己走了,才進艙,還沒站穩當,船就翻了。”
“我在艙裡摔了幾跤,才找到東西扶穩,我覺得自己右肘這裡痛得厲害,彆不是骨頭碎了吧?”說這話的一副老農打扮,估計看天氣也有自己的絕招,看到天氣不對就回了艙。
“怪隻怪的們太大意了,我都在這條河往返幾十年
了,隻想著從來沒有在平江河上看到過大風大浪,誰知道…”這是一個沉船上的船員,他也一身的狼狽,衣服都裂開了幾個口。
“你們是怎麼知道停靠避風的?”沉船上的人都好奇紅星三號的未雨綢繆,躲過了這一劫。
“嗐,彆提了,有幾個年輕人,他們堅持要停靠,說是看見天上出現積雨雲,覺得不妥。”
“船長不同意,他們還不惜得拿了五百塊來跟船長打賭,說是沒有龍吸水就輸這五百塊,如果有龍吸水出來,我們紅星三號的林船長就輸二百塊。”
“彆說船長了,就是我們這些船員,都覺得這幾個人是人傻錢多,船長就和他們打賭了,真是,幸虧今天船上有他們幾個,不然的話…”
紅星三號船員的話成功地引起了一股唏噓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