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場燒烤的眾人,都吃了個肚子溜圓,韋蒙蒙更是左手一支串,右手一杯酒。
一小木桶的葡萄酒硬是讓他們喝得精光。
“呃…”韋蒙蒙打了個飽嗝:“此串此酒天上有,人間那得幾回吃!”
韋蒙珠疑惑地望著自家二哥:“二哥,書上有這詩嘍?我怎麼好像聽說是:此曲隻應天上有,人間哪得幾回聞?”
“一樣的意思,彆較真嘛,妹子,好晚了,回去了沒?”韋蒙蒙拍著肚皮問,這粗魯的動作他做出來,卻奇異地賞心悅目。
“這麼晚,回不了了,你們就在我們家住一晚再回吧。”雲妮勸說這兄妹倆。
“沒事,我踩了自行車來的,何況今晚月明星稀,正適合走夜路,明早上你家姐姐要出來拜公婆見小姑子,我把她小姑子拐了出來,她見誰呢?”韋蒙蒙拉起自家妹子,到底還是走了。
韋蒙蒙一走,李隊長也告辭了,楊秋收把他送到大門前,李隊長含糊其辭地說了一句:“不管怎樣,明
天我都會給你答複的。”
一下走了幾個客人,楊家大院頓時空闊了起來,一個女娃拉著楊奶奶在樹底講話:
“姑奶奶,你們家今天好多客人呢,雙河表哥為什麼匆匆忙忙地又走了?”
雲妮遠遠望了一眼,這女娃是楊奶奶親弟弟的孫女,叫菊豆的,這菊豆,說是來做客,真的就是做客,她基本上不是在吃東西,就是在那坐著不動。
一般農村人上彆人家做客,有眼力的,都會自動幫主家搭把手,可雲妮冷眼望去,這姑娘,居然看見醬油瓶子倒了,都不帶幫扶起來。
楊老太太自來高看自己娘家人,這菊豆,手懶,但架不住人家嘴甜呀,所以,老太太一向挺喜歡她的,聽得她問雙河,她一拍大腿:
“唉,有什麼辦法呢?他現在在龍源煤礦,大小也算個乾部,什麼事都要管,這不,才回來一天,礦裡的領導就追著讓他趕緊回去,工作上離了他不行呀!”
耳力好的雲妮再一次被自己親奶奶的話刷新了三觀,她悄聲對伍再奇說:“這睜眼說瞎話的老太太真的是我的親奶奶?我們幸虧大多像爺爺。”
——早逝的楊爺爺是村裡公認的實誠人,連最小的
雲妮都還能經常聽到村裡人誇自家爺爺。
那些話聲音不小,連伍再奇也聽到了,他揉了揉她的頭發:“光看長相的話,應該是親奶。”
雲妮歪著頭,惡意滿滿地笑了:“我覺得我爺爺肯定就是看上奶奶長得好看,才娶的她。”
“應該是吧,你奶奶活到這份上,也算是個另類了,她一個農村老太太,好像連飯都做不好,更彆說田裡地裡的活了。”伍再奇也搖搖頭。
這時菊豆又壓低了聲音問:“姑奶奶,你們家這個小伍知青,訂親了沒有?我來的時候,我媽讓我留意一下,說是有合適的對象,就跟你說,她說姑奶奶可能乾著呢,沒有她辦不到的事情。”
“小伍呀?他不行,過倆月人家就回去了,聽說他家裡來頭挺大,咱們可能配不上…菊豆,你再換一個,這個姑奶奶沒把握。”
老太太還是有點自知之明,她看看這個明顯有點邋遢的侄孫女,違心的話到底沒說得出來。
菊豆撅了一下嘴,又滿臉笑容地問:
“姑奶奶,來頭大才好呀,你想想,我要是能嫁過去,豈不是能幫襯一下雙河表哥?他來頭大,咱們家成分也不錯呀,這不是挺般配的?”
“我要是能像姑奶奶你這樣,嫁一個好的,就能拉
撥一下弟弟們,我爺爺也就不用這麼辛苦地掙工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