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張強把人都帶走,彭聲冰拍了拍胸口,小聲地對母親說,“好可怕,這些人像強盜一樣,楊雲妮的膽子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大了?居然敢對人家這麼說話,我記得小時候,她就像一隻鵪鶉鳥,人家說話大聲一點,她都要打抖。”
“我也覺得納悶,可能是出去念了幾年書的緣故吧。”楊秋紅看了一眼雲妮,又把話題扯回伍再奇身上,
“傻孩子,那群人進來之前你說什麼?那個小伍冷冰冰?你懂什麼,如果不是這樣,多少女娃撲上來,哪裡還輪得到你?聽說他現在都快二十一歲了。”
“要我說,冷點才好,日後他出門在外,你在家裡才能安心,不然,就他這個俊模樣,不定什麼時候就被人家掂記上。”楊秋紅自有她的一套看人的方法。
彭聲冰卻望了一眼黎新華,那人一副溫潤如玉,謙謙君子的模樣在樹下談笑風聲,她垂頭,雙頰已生暈:
“媽,我喜歡那種樣子的男人。”說完她對著黎新華的方向下頜微揚,示意母親看過去。
“啊?”楊秋紅扭頭看了一眼,樹下的男子年歲和伍再奇相仿佛,卻沒有伍再奇那種如出鞘利劍般的冷峻,楊秋紅回過頭來,頭痛地對女兒說:
“這是你三湖表哥的領導,人家當了這麼大的一個官,家裡自然是有老婆了的,哪裡會輪到咱們?”
彭聲冰撅嘴:“你不問又怎麼知道?萬一沒有呢?”
楊秋紅猶疑了一下:“那我去問問你外婆,如果人家結婚了,你就老實地聽媽的話?”
“好,我一定聽話。”彭聲冰眼裡掠過一抹喜悅。
母女倆前腳剛走,她們坐的位置附近探出了一個腦殼,虎頭虎腦,銅鈴大眼,不是狗蛋是誰?
“又是一個嫌棄小伍叔叔的,唉,小伍叔叔,你這老光棍,看來要當老鐵棍了。”狗蛋老氣橫秋地歎氣道,腳邊的鬨鬨也“嗚嗚”兩聲,像是在同意他的話。
“狗蛋,捉到你了!”小彪興奮地跑過來。
“不玩了,這麼大了,玩什麼捉迷藏。”狗蛋背著雙手,裝摸作樣地歎口氣:“你啊,什麼時候才能長大?”
"明明是你喊著要玩捉迷藏!你這臭蛋又拿我開涮。”小彪不滿地瞪他一眼。
狗蛋“嘿嘿”一笑:“我現在有事,不玩了,你去找你爸玩一會,這眼看要吃飯了,你可彆亂跑了。”
要擺桌了,一時間,院子裡亂糟糟的,楊雙河夫妻倆大馬金刀,老神在在在地坐著,半點沒有出手幫忙的意思。
“淑英,你早上還在說,下午回去,就才小半天,怎麼又變卦。”楊雙河不解地問。
“你個笨蛋,笨死了,楊三湖那個朋友大有來頭,我們急著回去乾嘛?聽說晚上還有鹿肉燒烤,這又可以攀交情,又可以吃好東西的事情,你要放過?”童淑英拿出手帕來擦了擦嘴角,乜斜了一眼自家男人。
楊雙河一臉忿忿:“什麼大有來頭?還能大得過咱爸?”
“哎呀!”童淑英在桌子下踩了楊雙河一腳:
“誰能嫌自己官大?要是有個有力的外援,咱爸往後不是能升得快點?你的眼界太窄了,白長了一副聰明麵孔!幫我擦筷子乾淨,臟死了。”
樹雙河敢怒不敢言,他掏出口袋裡的手絹,幫童淑英擦了擦筷子,又拿桌子上的茶水幫她燙了一下碗,然後順手把茶水潑在地上。
“喲,雙河,你這個老公當得,真算是滿分。”同桌的一個男人鄙夷地望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