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我好歹也是文化局乾部…”豬弟媽拉長了語氣:“的家屬!”
聊閒天的街坊哄然大笑了起來。
不一會,又有人問起:“豬弟媽,你這麼有文化,乾嘛給兒子起個這麼土俗的名字?”
“我們家當家的說了;大雅若俗。”豬弟媽得意洋洋地拍拍自己的衣襟:“幾年前,開小汽車送我回來的親戚也說了,你這兒子起這名字是極好的。”
“彆扯遠了。”一個大娘不滿意了:
“接著說老熊家的親戚,你又扯到你坐過的小汽車,這話你都說了好幾年了,我大汽車都坐了多少年?你看我跟你吹噓過嗎?”
“你家兒子是司機,誰能跟你比?”豬弟媽白了大娘兩眼:
“紅燕倆姐妹常年給老熊家送糧送米,你還不認識?老熊家的婆娘整天吹噓自己極得娘家看重,自己哥哥嫂子硬是每年給她送糧食,這個你每年都聽到了,還想聽什麼?”
“哈哈。”大娘也白了豬弟媽一眼:“你這消息竟然這麼不靈通?枉費你還住在人家隔壁!”
“哦?”大家來勁了:“趕緊彆賣關子了,給我們說說。”
“咳咳。”大娘清了清喉嚨:“你們不知道吧?老熊家那二姑爺其實是李衛娟當初打算介紹給李紅燕的。”
“嘩…那個花心大蘿卜。”大娘的話一石激起千層浪。
一個在織毛衣的婦女說:
“我知道,當時她來詢問我們知不知道喬回呂這個人,她說想介紹給紅燕,我就照實說了,說這個人除了有點花心,經常和不三不四的女人掰扯不清,彆的沒大毛病,不過,他那老娘倒是下了血本,許諾誰能幫她兒子做成媒,能給媒人一個大紅封。”
大娘點點頭:“對,我記得你說過,然後我就勸她
換一個算了,她卻一口咬定:男娃結婚前誰還沒點花花腸子,結婚後收收心就好了。”
“那一段時間,紅燕還住在他們家,怪不得我經常看到喬回呂去他們家,不過,紅燕倒不肯跟他出去,至少我沒看到過。”豬弟媽回憶說。
織毛衣的又說:“紅燕她不喜歡來跟我們呱拉,倒是紅梅夠機靈,估計她是覺察到了什麼,都來問了幾次,我沒敢說,讓她到機械廠打聽。
“後來有一天,她笑嘻嘻的來說,那件事黃了,她姐姐已經拒絕了喬回呂。”
“再後來,我就聽到李衛娟打女兒,說是不同意她嫁給喬回呂,我還傻了半天,看來,她是引狼入室了,雞沒偷成,還蝕了一把米。”
“可不!”大娘拍了一把大腿:
“你看,她家千紅,這段時間鬨得多凶,跑到婦聯哭去了,說她們廠誰誰不要臉,整天來纏著她男人,要求婦聯出麵跟工會說說,把那誰誰給開除了。”
“婦聯的同誌說,要開就得連她男人一起開,說是一個巴掌拍不響,問她到底開不開,她猶猶豫豫的又說算了。”
“李衛娟這是搬石頭砸了自己的腳,有這種姑爺,她有得眼淚流,她哥哥嫂子肯定也對她不滿了,這兩年都沒再上門來了。”豬弟媽也歎氣了:
“多好的親戚,就讓她把情分折騰完了。”
眾婦女都沉默了,這種年頭,肯把自己家的糧食給
人的,除了至親,還得是有真情,你不珍惜,連路人都看不慣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