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妮微微一笑:“快點走,回去喝玉米頭稀飯,我出門的時候燒了一把火,然後放了一塊大柴頭,灶上放了玉米頭和水,現在應該軟爛了。”
雲霞摸摸肚子,覺得更餓了:“我們一出門,我看見我媽也起來了,她肯定會把它煮爛的,她知道我喜歡吃爛呼呼的玉米稀飯。”
“看你這話說得…”李紅梅嗤了她一聲:“好像有人會喜歡吃硬梆梆的玉米渣一樣。”
雲霞眼神呆滯地轉過頭:“我都累得沒有力氣抬起頭來,你還非逼得我花力氣白你一眼。”
幾個人懶洋洋地在草地上坐了一會,正準備起來的時候,忽然,有一個聲音從她們下山的那條路傳了過來。
狗蛋奇怪地說:“這時候也有人下山?我們好像沒看見誰上山呀。”
話音剛落,四人眼前“唰”地一下,出現了一條狗影,大家仔細看去,原來是鬨鬨,它的嘴裡竟然叼著一隻斷了氣的兔子。
“哇喔…”狗蛋又樂了:“鬨鬨,你好久沒有給我叼肉肉回來了,我差不多都忘了你有這種能耐了。”
鬨鬨把嘴裡的兔子往狗蛋麵前一放,“咻”的一聲,又消失在眾人麵前。
雲妮皺著眉頭,“又要找東西裝這隻兔子,要不,把獐子留在這,拿些草蓋起來,蛋蛋,你隻拿這隻兔子,等一下回到家,你帶上你爺爺來拿這隻山獐。”
“好吧,不會有人偷走吧?”狗蛋對自己的獵物還是很有感情的,他一邊走,一邊依依不舍地回頭看了又看。
一進村,雲妮遠遠地看到樹底下圍了一群人,她心裡感到一陣奇怪:現在還是大清早,誰就那麼空閒?她也不停步,帶頭走上回家的那條小岔路。
這時,風中隱隱約約的傳過來說話的聲音,
“花美,你說,這算不算救命之恩?救命之恩是不
是該報答?”
“那自然是該,而且,這救人的時候,總免不了挨挨碰碰的,咱們老張家,出了名的講仁義道德,萬萬沒有讓人家女娃吃虧的道理…”
走了幾步,雲妮皺眉了:“紅梅,說話的好像是張秀麗她媽媽,另外一個是不是莫花美?”
“我聽著像。”紅梅也點點頭。
“莫花美為什麼說她們老張家?難道她改名字叫張花美了?”
“沒那事。”李紅梅回答雲妮:“她前幾天和張秀麗的大哥訂婚了,所以她也有資格說:我們張家。”
“姑表親結婚?再奇哥說不好的,生下的娃娃容易有缺陷。”雲妮把柴換了一個肩膀,才告訴紅梅。
“你可在外麵彆提這茬。”李紅梅說:
“李隊長跟她們提了一嘴,被莫花美的媽罵了好久,她說表哥表妹結婚,古來就有,就你李衛國聰明,愛顯擺自己有見識,什麼巴拉巴拉的,氣得我老子臉都綠了。”
“這種娘也有。”雲妮接了一句。
李紅梅又說,“這幾年,張家水漲船高,她早就指望著莫花美嫁到小姑子家了。”
“這都能讓你知道?”雲妮搖搖頭,“紅梅,你把柴挑你自己家,我不要你的。”
李紅梅抬頭一看:“嘿嘿,又走過頭了。”
“我們回家放好東西就上你家看殺豬,獐子和兔子我讓大伯殺好之後,就叫狗蛋給你送肉過去。”雲妮放下扁擔,對紅梅說。
“哦,那我走了。”李紅梅挑著她的柴,轉身就走。
狗蛋也放下了肩膀上的兔子,有些奇怪地望著李紅梅遠去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