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後,我們班和隔壁二班集體上龍源煤礦學工,為期七天,大家準備好洗漱用品和床上用品,這是你們初中階段最後一次學工,關係到你們是領畢業證還是領結業證,希望大家認真對待。”
“要帶上被子呀?”花小蕊吐了吐舌頭:“我是跟妹妹共一床被子的,我把被子帶走了,我妹妹蓋什麼?”
花小蕊聲音不小,班裡很多人都聽到了,馬上有人應和;“是啊,我跟弟弟兩個人蓋一床的…”
“一九六零年,工人階級的先鋒戰士,鐵人王進喜率領石油工人,為了甩掉祖國貧油帽子喊出了一句口號:有條件要上,沒有條件創造條件也要上。”
“是。”花小蕊羞愧地站了起來:“丁香老師,我錯了,我放鬆了對自己的要求,意誌力不夠堅定。”
另外那個說跟弟弟蓋一床被子的也站了起來:“放鬆對自己的要求是掉隊的第一步,老師,我也錯了。”
丁香老師欣慰地笑了:“能意識到自己的錯誤,才能不斷進步,你們都已經不小了,有些同學很可能讀完初三,就會去到工作的崗位上,大家一定要堅持時刻反省自己,爭取做到嚴於律己。”
教室裡,雲妮帶頭鼓起了掌。
丁香老師最後說道:“補充一句,吃飯在煤礦的飯堂,不用帶糧食,但是要帶飯盒或者碗,還有,如果有表現特彆好的同學,也許會有機會得到龍源煤礦的
錄取。”
一時間,班裡沸沸揚揚起來。
有內行人出來爆料:“我表哥是在那裡上班的,聽說工資可高了,采煤的一線工人一下井就是三級工,基本工資能有四十三塊,再加上各種補助,他平均能領六、七十塊呢。”
“嘩…”眾同學儘皆嘩然。
在工資普遍都是二、三十塊的時候,這六七十可是了不得的。
“也不知道人家要幾個,我可要表現好點。”
“我回去就收拾東西。”
“你急什麼?還有三天呢。”
“…”雲妮和李紅梅對視了一眼,這是又要看見雲霞那個傻妞了?
中午放學,雲妮和李紅梅剛剛走出校門,就看見前麵穿著中跟皮鞋的張秀麗,她正一溜小跑地向一輛小轎車跑去。
“是那個叫王俊傑的男人。”李紅梅看了一眼車旁
站著的男人,“也不知道是張秀麗的什麼人,張秀麗整天跟在人家的屁股後麵。”
這時,斜倚在車子旁的王俊傑站直了身體:“放學了?我送你到你二叔家吧。”
“俊傑哥哥。”張秀麗喊了一聲。
李紅梅聽到張秀麗的話,抖了一下:“她就不能好好講話?非要裝成個嬌滴滴的樣子,有意思嗎?”
“老師說讓我們到龍源煤礦學工,那裡臟兮兮的,我不想去。”
“不要緊,那裡我認識人,他會照顧你的。”
這是李紅梅和雲妮轉彎的時候,聽到他們的最後兩句對話。
“難道是她表哥?”李紅梅猜測。
“是她對象。”雲妮淡淡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