慢慢地,她適應了機械性的鏟煤動作,而杜寬裕的眼神漸漸變了。
她就像一個做了好多年的司爐工一樣,每一鏟間隔的時間精確到秒,每一鏟的重量幾乎沒有區彆,而爬坡的時候,她應該加多少鏟煤,也和自己往天加的一樣。
杜寬裕慢慢地收起了心中的輕視,他上蒸汽機頭做司爐,已經乾了二年多,自然知道一個司爐工要達到這樣的一個程度,起碼要一個月,而這個女孩子隻看自己乾了一、二個小時就做到了。
到達發電廠,雲妮拿起脖子上的毛巾,又擦了一把汗,這才拿起牆上的背包跳下了車頭。
電廠的落煤組在卸煤,蒸汽機上的工作人員有一個小時修整,雲妮強忍住自己施清潔術的欲望,車上四
個人,隻有你乾乾淨淨地,可不好解釋呐。
進了電廠的辦公室,古正冠問她,“小楊同誌,你帶飯帶水了沒有?沒有帶就去電廠的飯堂看看。”
——雲妮沒有注意,她終於以自己的工作態度換得了這個老古板的一句:同誌。
雲妮舉了舉手中的背包,“我帶了的。”
“那邊有水龍頭,你先去洗把臉,這個辦公室後麵還有廁所。”杜寬裕拿出自己的飯盒,給她指了一指方向。
雲妮慢慢地洗了臉,再走到公廁,那是一個旱廁。
沒進去就看到外牆儘是黑乎乎的煤灰,進去一看,廁所的蹲坑旁邊有不少粑粑,坑裡一眼望下去儘是翻滾纏繞的蛆蟲,那種臭氣熏天的味道不可言表。
淡淡地瞥了一眼那些白生生的蟲子,雲妮果斷地進入空間,這個廁所已經挑戰到了她的底線。
來到這個異世這麼多年,她自忖也見識了不少廁所,但是沒有哪一座廁所能跟它媲美,腳底那種濕漉漉、黑乎乎、黏糊糊的感覺讓她恨不得把鞋子扔了。
進到空間,她急急忙忙解決了問題,才墊著腳尖出
去了。
回到辦公室,她又把手洗了一道,方才找了一張板凳坐下。
打開背包,伸手進去一摸,雲妮拿出了兩個鋁飯盒,再拿出一個水壺,準備開動。
飯盒一打開,香味撲鼻而來,原來是一盒飯和一盒色澤金黃的紅燒肉燜土豆,紅燒肉的材料是鹿肉,是她做好了放在空間裡的,早上她就放在背包裡準備下午吃。
香味一傳出來,杜寬裕看了一眼她的飯盒,“什麼肉這麼香?”
“是鹿肉。”雲妮拿起裝肉的飯盒,往杜寬裕的飯盒邊湊過去,然後拿起筷子扒拉了一部分給他,“小杜師傅,你嘗嘗。”
“鹿肉?”古正冠停止吃飯,“你怎麼有這種稀罕的東西?”
雲妮拿起飯盒,也給他碗裡扒拉了一些,“我們家靠近飛龍山,我家哥哥上山打的。”
“呀,飛龍山我聽說過,那是要冒著九死一生的決
心才能去的地方。”韋邦輝看著雲妮給自己的飯盒放肉,他不好意思了,“你都給我們了,自己吃什麼?”
雲妮坐了下來,開始吃飯,“沒事,我經常吃,少吃一點沒什麼,也沒有多少,你們嘗個鮮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