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蛋摸摸頭,對雲妮說了一句,“小姑姑,好奇怪,商和伯伯老是問我們知不知道拐子長什麼樣。”
“你告訴他了?”雲妮看了狗蛋一眼,“他可能是好奇吧,畢竟這種年月,自己都吃不飽,很少有人會拐小孩來養。”
狗蛋打哈欠了,“我就看見過那個跟我們在飯店吃飯的阿姨,你說是她拐的我,我又沒有親眼看見,我去睡覺了。”
看到狗蛋打哈欠,雲妮拍了他屁股一把,“困了也不知道去睡覺,人家小彪都上床了。”
“小妮,我帶他去找小彪,讓他睡覺。”李紅梅扶著狗蛋的肩膀,一副哥倆好的模樣,“蛋蛋,你看,你小時候我帶你,等我老了,你可要贍養我。”
“我隻能管自己家的姑姑。”狗蛋不上當,他再打了個哈欠,“你要像雲霞姑那樣,找個對象結婚,然後生一個小崽崽,然後你就歸那個小崽崽管。”
李紅梅氣樂了,“你怎麼這麼小氣,我吃得又不多…”
李紅梅和狗蛋前腳剛走,伍再奇後腳就進來了,他看了一眼雲妮,“明天不去了吧?你看你都像個泥猴似的了。”
雲妮搖頭,“人家說的,輕傷不叫苦,重傷不下火線,我這才哪跟哪,衣服臟點,根本不是事。”
“你這是要往勞模的方向發展嗎?”伍再奇無奈。
“不是,我是在職一天就乾好一天。”雲妮摸了摸快乾的頭發,她接著說,
“你是沒有看見,這些人有多拚,古師傅的肩周炎犯得那麼要緊,他也不說休息休息再乾,那胳膊遲早要廢掉。”
“是啊,這一代人的精神,我們有時候很難理解,再難再苦,一聲口號下來,馬上就又能生龍活虎。”伍再奇表示讚同,
“那個古師傅的肩周炎,可以用熱鹽熨燙法來治療,就是大粒的鹽巴用鐵鍋炒熱,裝在布袋裡,然後紮緊袋口,就拿這個袋子敷在肩膀上,它能起到散淤鎮
痛的功效。”
“這麼簡單?”雲妮詫異。
“螃蟹也可以,螃蟹搗碎,敷在痛處,晚上貼,白天取下,三次見效。”伍再奇微微一笑,這些辦法,前世他自己都試過,
“不過,也要給肩膀時間休息,不然,再好的神藥也治不了不配合的病人。”
雲妮拿起牛角梳開始梳頭發,“明天我就告訴他,聽不聽在他了。”
伍再奇接過她手裡的牛角梳,熟練地幫她梳了起來。
她披散著的頭發烏黑閃亮,梳子一放上去,就能一梳到底,伍再奇左手握著這一把像錦緞一樣光滑的頭發,右手輕輕地梳理,感覺手中的發絲似乎在他心裡纏繞交織,他輕輕說了幾句,
“陌上花開花落,紅塵聚散離合,滄海桑田中,歲月旖旎,流年繾綣。”
雲妮打了個哈欠,“再奇哥,你都梳了兩百下了,行了沒有?你現在是打算每天來教我念一首詩?這首
可沒有那首《見或不見》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