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伍再奇忽然想起了車上有被子,他拉開木門走了出來,“小妮,你等等,把被子帶上,你們可以
一人蓋一床被子,這樣暖和。”
丁芝芝的房間也是像蒙方尋的房間一樣大小,她把一個鋁桶拿了過來,“這是我的桶,剛剛在廚房衝洗乾淨了,你將就用用,彆嫌棄啊。”
“哪能呢。”雲妮接過桶,“我就是一個農村女娃,丁姐姐,你彆這麼客套。”
“什麼?”丁芝芝略感到意外:“我看到你跟姬春月講話,那氣勢就像我讀書時做錯了事情的時候,老師教訓我的樣子,當時,我還咯噔地有了反應,我在心裡哀嚎了一聲,老師,我錯了…”
“哈哈哈。”雲妮笑了,“當時生氣了,誰叫她詛我哥哥要打光棍,我哥哥以後真的打光棍,我還來找她算賬。”
丁芝芝不以為然,“怎麼可能?你這兩個哥哥看著就不是平常人,也不知道多少姑娘要哭著喊著要嫁給他呢。”
“是有一些。”雲妮遺憾的說,“可惜都是些人品不好的姑娘。”
“嗐,人品再不好,對自己對象總歸會好的。”丁
芝芝倒是頗有見地,
“你就說我嫂子吧,誰不說她為人差?不尊敬公婆,不待見妯娌,還苛扣小姑子和小叔子的口糧。”
“可是,她對我哥哥那是掏心掏肺的好,她自己不吃也要讓我哥哥吃飽。”
“我媽媽就說,罷了罷了,隻要她對我兒子好就行了,大不了以後就分家過唄。”
雲妮把熱水倒進桶,她若有所思的說,“這樣也行?不過,你們總歸要跟自己哥哥疏遠了,這不是平白幫她養大了一個丈夫?”
“那也是沒有法子的事情,其實我們這麼想也就是圖個自我安慰。”丁芝芝也搖頭,“難不成讓他兩口子離婚不成?”
“看來我還是要慎重點選嫂子。”雲妮輕輕把腳放進水裡,“萬萬沒有讓楊雲妮偷雞不成還蝕把米的道理,我之前就給自己選了一個好嫂子,這事情我在行。”
——李紅燕可不就是她自己找的,現在自己就像多了一個姐姐,可沒有覺得是少了一個哥哥。
“噗…”丁芝芝失笑出聲,“這事情也歸你管?”
“唉…”雲妮長歎,“我就是專門管這種亂七八糟的事情的,不過,業務不夠精湛,過年前,一不小心就蝕本了,我虧了一個姐姐進去,家賊難防啊。”
倆人說說笑笑間,雲妮洗好了腳,睡在床上,倆人繼續聊。
“那個什麼誰誰回來過了沒有?”雲妮問,“就是那個姬春月的情郎。”
“沒有回,他哪裡還敢回來?可能跑到隔壁生產隊的知青點去了。”丁芝芝的聲音在暗夜裡有一絲不屑:“賊心賊膽都有了,就是沒有打算要臉,他這是一箭數雕啊。”
“人要臉,樹要皮,電線杆子也要水泥啊,可是他偏偏不要。”雲妮歎到,“如果我們沒有來,他的如意算盤不就打響了?私心雜念人人有,端的看是你克製它,還是它控製你。”
“看不出你小小年紀,倒是頗有見地。”丁芝芝輕笑,“你睡覺吧,聽說你們明早還要早起趕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