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清揚躲過了一劫,心裡極是得意,他朝場中那個娉婷的身影喊道,“小月,加油!”
女孩子對魏清揚的話恍若未聞,她連一根眉毛也沒有動,淡然地對自己麵前這個叫鄭丹青的男孩子說,“我所持這一柄是我爸爸傳給我的刀,它貌雖不利,卻鋒不可擋。”
“我父親一出生,各個親戚朋友們就給他送一塊鐵過來,祖父把它們埋在山上,每年父親生日,祖父就拿出來鍛造,這樣一直鍛造了十六年,這一柄刀才算鍛造成功。”
“刀成之日,父親曾經試過一刀把牛頭砍下,而那頭牛還往前走了差不多十步才倒下。”
手持長刀的少女,鵝蛋臉,眼神靈動,一顰一笑之間有一種說不出的動人風韻,她在陽光下神情淡然地侃侃而談,
“明嘉靖三十一年,倭寇入侵,我們苗兵萬餘人奔赴前線滅倭,他們手持這樣的苗刀,勇猛非常,最後所向披靡,立下了東南第一功。”
“這是在《明史.湖廣土司傳》裡都有記載的,並不是我杜撰出來。”
“清代梁履繩的《苗刀歌》裡曾經寫著,苗人愛刀不去身,腰間展躍如有神。”
“我說這麼多的目的,就是希望你自己主動認輸,不要受到無謂的傷害。”
被女孩子赤裸裸恐嚇的鄭丹青臉色有些蒼白,他看向歐行月手裡的刀。
刀已經拔出黑漆皮製成的刀鞘,它是一把尖頭直刃的環首刀。
刀看上去質樸粗曠,黯淡無光,便是學校武器架上麵最尋常的大刀也要比它的賣相好,鄭丹青的臉上露出了狐疑的神色。
“我自然知道你是不會相信的。”歐行月的表情有些鄭重,“你且退後幾步。”
女孩眉似遠山,麵若芙蓉,體型纖細秀麗,可是她說出來的話裡,自有一股莫名的魔力,讓鄭丹青下意識地聽從了。
歐行月持刀的右手伸了出來,陽光下,她手掌內側的那一段肌膚竟然像玉一般微微泛著瑩光。
場外的觀眾不明所以,隻看見女孩的手輕輕往上一揚,那一柄其貌不揚的刀勁厲無比地向天空飛去。
一道黑芒直直地上到了半空,又直直地掉了下來,大家隻聽得“嗤”地一聲,那把刀已經深深地沒入了青磚當中。
“嘩…”
全場嘩然,一些坐在後麵的同學甚至站了起來,“這麼鋒利的刀?那可是青磚呐。”
鄭丹青急急地往座位走去,隻留下了一句,“我認輸。”
這一回沒有哪個敢笑話他了。
要知道,這種削鐵如泥的寶刀,可不是人人都能夠抗衡的,武器架上麵的武器,哪一樣拿出來,都不是
人家的一合之力。
“呀…”李紅梅張大了嘴,“這樣也可以?我要是把雲山刀往他們麵前一擺,豈不是可以戰無不勝攻無不克了?”
雲妮卻點點頭,“這個應該算是實力的一部分,真正打起來的時候總不能說:你的武器太好了,我不跟你打。”
“話是這麼說,可是…”李紅梅還在糾結,“看來還是年紀小一點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