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冷冷地告訴他,你在什麼地方要乾什麼,跟我沒有一點關係,我讓他讓開。
他卻一定要讓我發誓,我心裡一惱,就問他,是不是想星期一接到我的挑戰書,他才不情不願地讓開了。
可是,當我急急趕到飯店的時候,師父已經被一柄槍頂住了額頭。
許才根當時一個閃身就躲在了一根柱子後麵,一直遠遠地跟蹤,他看到王俊傑押著商和進了一個宅子,自己才回來求救。
看著少年滿臉的自責,雲妮微微一笑,“幸虧你沒有衝上去,不然,你這一輩子就毀了。”
王俊傑豈會放過商和?
他一身睥睨縱橫的武功,就因為受了傷,十成功力
也許隻剩下五六成,你讓一個囂張慣了的人忽然喪失了跋扈的資本,他心中的恨意不可謂不大的。
“我是不會貿然衝上去的。”許才根的語氣依然澀澀,“我師父一早就交代過,他若是出了什麼事情,他要求我不停地說鎮定這兩個字,也一定不許我衝出去救他。”
雲妮和伍再奇對視一眼,心裡明白了,這是商和在保護自己這個唯一的弟子。
這些年,他在龍源煤礦一直沒有公布他們師徒倆的關係,就是怕漕水幫找上他,誰知道,解除了漕水幫的威脅,卻沒躲過王俊傑的槍。
“你衝上去也於事無補。”伍再奇拍了拍他的肩膀,“走吧,我們去救你師父。”
許才根一臉猶豫,“我也是走投無路了才想到來找你們,可是又怕連累了你們…”
“你想到我們就對了。”雲妮的一雙水眸在月色中發出熠熠光彩,“整個寧城,要是我們倆救不了你師父,就沒有誰能救得了了。”
“走,回屋換一身黑衣服。”伍再奇不再說廢話,
他拉上雲妮各自回房間。
他這是想起了上次救周榮斌的時候,他們如果去晚一點,周榮斌就被潑辣椒水了。
“這裡不是革委會。”伍再奇望著眼前這一棟三層的花園小洋樓。
小洋樓看著就像是解放前的建築,紅磚,俄式尖頂,飄窗,露台,樓前是一個很大的院子,有幾棵高高的泡桐樹。
幽幽月色中,那些形如喇叭、粉紫色的小花長在弧度曼妙的枝條上,風中傳來了一陣陣的甜香。
宋良曦應該就住在這棟小洋樓,雲妮望著露台上曬出來的衣服暗忖,那一套正是今天宋良曦穿的運動服。
“是宋家。”伍再奇也看出來了,他麵色凝重地望著隻亮著一二盞路燈的小樓,低聲說,“許才根,你在外麵接應。”
“這棟樓是五十年代據說請了蘇聯專家設計的,牆體將近有一米厚。”伍再奇小聲地告訴雲妮,“它有一個地下室,商和很可能就是被囚在地下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