駒駒用自己下巴輕輕碰了一下雲妮,雲妮的神識一下子就感應到了它的話,
——一個人外貌改變得再厲害,她魂魄裡的磁場改變不了,而且我們之間還有契約,我又怎麼會認不出你?
——話說,主人,我好久沒看見你,你到哪裡去了?
——最近,有一個女孩子,用了禦獸訣,讓我帶著她跑了幾個地方,我很不喜歡她。
靈獸的直覺很靈敏,劉湘君看到駒駒就想到楊雲霓,又怎麼會給它好臉色?這讓不得不屈服於禦獸訣之下的汗血獸感到十分憋屈。
“駒駒,原來幾年前你就來到這個大陸了?怪不得這兩年,我偶爾會感應到你在奔跑,看來就是你載著臭丫頭到處跑的緣故。”
雲妮安慰著摸摸它額頭上的紅毛,“以後不會了,
下次看到她,你就給我打她,打不過就跑,就她那小短腿,是不可能追得上你的,是誰把你交過她的?”
汗血獸仰頭一陣“唏律律”的鳴叫,“誰知道?我一頭待在靈獸袋修煉的老實獸,還能知道袋子外麵發生了什麼事情?左右不過是你爹娘吧?誰還敢到我們禦獸峰撒野不成?”
雲妮輕輕渭歎,唉,我不在了,好東西果然是要便宜劉湘君,也怪不得她要起殺心了。
“駒駒,你…”雲妮猶猶豫豫地問,“你有沒有見過我爹爹?”
“見過一次。”汗血獸的神識告訴她,“他胡子拉碴,雙目通紅,看著很憔悴,也不知道他在乾什麼,一個元嬰老祖,把自己搞成這個樣子,也不怕人嘲笑,他,他…竟然還對著我在哭。”
雲妮一瞬間心痛如絞,豆大的眼淚在眼中轉了兩圈。
下一秒,她猛地抱住了駒駒的脖子。
在她撲過去的時候,那兩滴眼淚終於盈盈掉落,砸
在青磚上,瞬間被吸乾,她抱著自己的契約獸,顫栗著猶如一隻受傷的小獸哀哀哭泣。
世界上最可怕的詞不是分離,而是距離,她跟想見的人隔著幾乎不可能逾越的距離…
月夜寂寂,諾大的演武場空空蕩蕩,女孩小聲啜泣的聲音劃破了清冷的夜色。
——彆哭,河對岸有人極速奔過來了。
汗血獸並不理解自己的主人為什麼要哭,但因為契約關係它感受到一種撕心裂肺的哀傷,它不安地用自己的下巴頂了一下女孩背後。
雲妮用手背胡亂擦了擦眼睛下麵的淚水,她眨眨眼看向河對岸,那裡正有一條人影激射而來,融融月色中,那個人影身形高大,奔跑的速度極快,仿若一隻矯健的獵豹。
“是我再奇哥。”
雲妮長長的眼睫毛上麵兀自掛著一滴晶瑩的淚珠,她喃喃自語了一聲,“糟糕,忘記了他還在我床上了。”
——這個人分明就是禦獸峰的楊雲霄!
汗血獸急急退了幾步,它是楊雲霄從天域草原捕捉來送給楊雲霓的,對那個即將步入金丹期的男子有一種滲入骨髓的驚懼。
“不是…不是大師兄。”雲妮趕緊安慰它,“他是凡人,我駒駒彆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