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伍再蘭!”
隨著一身暴喝,伍文斌從裡屋走了出來,“你這個女孩,怎麼教了這麼多年,還是改不了?你的禮儀呢?你的教養呢?”
伍再蘭梗著脖子說,“我哪點說錯了?她難道不是農村女孩?從小就霸著我哥哥,吃他的,喝他的,我一個正經的妹子,都沒有得過他半點好處!”
“胡說八道!伍再蘭你說的沒有一點是正確的。”雲妮輕飄飄地說,“首先,我是寧城武校的戶口,不是農村女孩,其次是我幫你養哥哥,你知不知道?”
——論起胡言亂語,我隻服李紅梅,伍再蘭,你,算哪一根蔥?雖說修士不在乎什麼城鎮戶口,卻也不妨礙我拿來堵你的嘴巴。
搶在伍再蘭說話之前,雲妮繼續說,“你肯定以為,你哥哥在上班,能掙到錢,可你知不知道,他也能花著呐,你看看,他身上這套衣服,沒有五、六十,能買得到?”
伍再蘭狐疑地看了過來,今天伍再奇正好穿著一套運動服。
熟悉的藍紅配色,衣袖上標誌性的“五道杠”,無一不表明了這是一套價格昂貴的“梅花牌”運動服。
妥帖合身的運動裝穿在他身上,顯得他格外精神,遠遠看上一眼,就覺得整個人神清氣爽,器宇軒昂。
“你再看看他的鞋子。”雲妮的聲音隱隱帶著戲謔,“你說說看,他一個月的工資夠買這種東西嗎?買了東西,他吃什麼?還不是靠我們養活?”
伍再蘭受到了很大的打擊。
她是常年跑百貨大樓的人,這點眼力還是有的,這套衣服和鞋子確實值這個價錢。
她氣得哼哼了幾聲,這段時間看到伍再奇的時候,他身上的衣服就沒有不好看的,想到這裡,她朝伍再奇連著甩了幾個白眼,
“你一個大男人穿這麼好的衣服做什麼?艱苦樸素的革命傳統還要不要了?”
這時候,門口傳來了一個懶洋洋的聲音,“伍再蘭,你自己都不要這個傳統了,有什麼資格說人家?你櫃子裡那些滿滿當當的衣服花了多少錢?”
懶洋洋的話是伍再偉說出來的,他跟在覃玉霞的身後吊兒郎當地進來,還喊了一聲伍再奇,“哥哥,你來了。”
“伍再偉同學,你好。”李紅梅不動聲色地瞟了他一眼。
伍再偉不情不願地跟她打了一聲招呼,“李紅梅,你也好。”
——這個女霸王也來了?伍再偉端正了一下自己的
臉色,老老實實地跟滿屋子的人打了一聲招呼。
伍文斌略帶著一抹疑惑地望著這個小孫子,這個臭小子一向沒有個正行,今天竟然能中規中矩地招待客人?
“再奇,你也來了?”覃玉霞覺得自己的頭又痛了,她隻要看現場這種劍拔弩張的場景,就知道自己女兒又犯二了。
這個女兒怎麼都教不精,從來就不知道什麼叫溫柔小意、曲意逢迎,她再惹得老爺子的厭棄,說不得就要在寧城那種山旮旯找婆家了。
“媽。”伍再奇神色複雜地看著這個女人,“你們怎麼也來了?”
伍再蘭一陣呱拉,“你是怎麼做人家兒子的?媽媽這幾年老是睡不好,每天隻能睡三、四個小時,頭也痛得厲害,寧城沒有一個好醫生,我們是來京城求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