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伍再奇跟這個矮胖的先生打了一個招呼。
何先生頷首微笑問他們,“可是已經找到親人?”
“沒呢。”伍再奇淡然一笑說道,“其實我甚至不知道他們是不是來到了這個國家,隻知道他姓何,二十一年前出的國。”
何先生搖頭,“這樣子找人無異於大海撈針呀。”
雲妮在一旁扯開了話題,“請問這個殘垣斷壁原來是個什麼場所,怎麼爛的這麼徹底?”
“這是一個修道院的遺址,已經有一千五百年的曆史,它始建於盎格魯撒克遜時代,幾經摧毀修建,最近的一次是在1914年,德國攻打英國,修道院被徹底摧毀。如今,它可以算作惠特比的地標,見證著此地興衰榮辱。”
何先生長得不咋地,說話卻很有水平,
“我當年尋找定居地點的時候,無意中路過這裡,就對這裡的渾然天成的海濱風光、與世無爭的悠閒日子一見傾心,遂下了決心在這裡定居。”
這就是一個隱世的高人呀,狗蛋的心裡對他肅然起敬。
隱世的高人跟他們點頭告彆,“天色已晚,如果你們定了旅館就儘早回去吧,過去不遠就是墓園,太晚回去,小心會嚇到小朋友。”
伍再奇和雲妮剛才也注意到了,在麵向東海岸處,確實有一整片麵海的墓園,那些長眠的人靜靜的躺在那裡,每天麵對潮起潮落,雲卷雲舒,倒也彆有一番從容淡然的雅致。
“現在才剛剛天黑,我可不怕。”狗蛋朝麵前這個跟自己差不多高的何先生咧齒一笑,“我們上個月還遊覽了一次墓園。”
——而且還在墓園裡跟小鬼打架來著,這些就不能告訴你了,會嚇壞你的。
何先生眸光微閃,他不著痕跡的對狗蛋說,“那麼
我們就先走了,再見。”
雲妮用一種幽深的眼光,目送著這個何先生帶著他的約克夏梗犬漸行漸遠。
她忽然低頭問鬨鬨,“你為什麼一看到人家就一副警戒的樣子,這個人有什麼不妥嗎?”
“嗚嗚嗚......”鬨鬨低聲嗚咽了幾句。
雲妮點點頭,“好,我知道了。”
鬨鬨這幾句話說的比較難理解,狗蛋沒有聽明白,他拉住自己姑姑的手仰頭問,“鬨鬨說了些什麼?”
伍再奇走過去,把那兩姑侄的手分開,然後一手牽著一個,帶著她們倆往山下走,
“鬨鬨說這個人身上血腥味很重,很古怪,讓我們離他遠點。”雲妮皺眉說道。
狗蛋不以為然的說,“胖子可不就是血液多一點,這有什麼好奇怪的?鬨鬨也是有點大驚小怪。”
鬨鬨不高興了,它用大腦袋拱了一下狗蛋的屁股,狗蛋趕緊改口,“好了,我錯了,你英明神武卓見不凡高瞻遠矚…”
深夜,正是睡意正酣的時候,狗蛋被伍再奇的一聲叱喝驚醒,他一個鯉魚打挺,從床上一躍而起。
房間裡,明亮的燈光下,伍再奇左腳踩著一個黑衣人的胸膛喝問,“你三更半夜鬼鬼祟祟地,進到我們房間乾什麼?”
“唉喲…唉喲…”
黑衣人雙手抵著伍再奇踩著自己胸口的腳,試圖把這隻沉重的腳推開,他連聲呼痛,“把腳拿開…痛死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