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趙子文家的隔壁。
他言之鑿鑿地說,有一天深夜,他睡不著起來想練拳,卻發現一牆之隔的趙家有窸窸窣窣的動靜,他探頭看過去卻發現新來的鄰居在用毒蛇喂一條大蠶。
這隻蠶兒臂大小,身體表麵隱隱有金光纏繞,觸須隻輕輕一碰那條眼鏡蛇,眼鏡蛇頓時僵直當場,隨後大蠶趴在那兒開始享受美味。
俞郝嚇得全身酥軟,一聲不敢出。
他們武校裡有老師介紹過,這是苗家的金蠶蠱,很是陰戾霸道,要是讓鄰居知道自己撞破他的秘密,肯定沒有好果子吃。
俞郝悄悄地告訴李紅梅之後,強烈要求她為自己保密,這種陰邪的東西,萬一盯上他們家,什麼時候死都不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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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樓的大掛鐘敲了九下,伍再奇穿上一件黑色襯衣,準備出門,門口卻傳來一個刹車的聲音,伍再奇神識蔓延出去,他嘴角弧度上揚了幾度,隨即對雲妮說,
“是趙雄還有覃向黨,連司機一共五個人。”
趙雄就是新上任的副省長,伍再奇去開了幾次工作會議,自然認識。
“這麼大一個領導光臨,咱們下去迎接吧。”雲妮也微微一挑眉。
車子在一排小樓麵前停下,趙子文不甘心地嘟嘴,“不就是一個公安局局長,有什麼大不了,爸爸你這麼怕他們乾什麼?”
圓頭大耳的趙雄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沉聲道,“他是勞雪花的表哥!”
趙小文的臉微微白了一下,“勞雪花的表哥?為什麼會在這種偏遠城市?”
“你這個孽障,我就是太過於放縱你了,你去到哪裡都能給我惹禍!”趙雄罵道。
這時候,一個乾瘦的老者出麵了,“說起來都怪我,小文說要換床位,我甚至沒有仔細問就幫她換了,沒想到惹了這麼一個煞星。”
覃向黨卻漫不經心地說,“伍再奇他從小就跟我在同一個村子下鄉,這點麵子他會給我的。”
乾瘦老者眼睛露出一抹驚喜,“向黨,怎麼沒聽你說過?你有這種關係你還不知道利用?你知道他們伍家的老爺子現在在京裡是什麼地位嗎?”
“他靠當了兩年兵才從鄉下出來,隨後轉業也不過是一個民兵乾事,我怎麼知道他爺爺這麼厲害?”覃向你黨的話兀自悻悻。
——自己好不容易混到了大學裡工作,臨了還是要跟伍再奇這個臭小子低頭。
趙雄聽到覃向黨認識伍再奇,倒破例多說了兩句,
“他們家也是這兩三年才展露鋒芒,何況他們家一向低調,你不知道也是在情理之中,好了,這些事情回頭再說,先把這件事擺平了。”
話音剛落,趙雄胖乎乎的臉上露出一抺陰戾,去到哪裡都要伏低做小,過兩個月,等我的金蠶王......
他們剛剛推開車門,小樓已經燈光大亮,一對青年男女攜手走了出來。
今晚的月色極佳,照在小樓圍牆上,青磚黛瓦上那些藤蔓植物虯結盤繞,它們所開的花就像一隻隻蝴蝶
般綻放,鮮活得仿佛下一刻便可以振動翅膀飛翔。
月色之下,緩步而來的一對男女讓覃向黨有一刻的恍惚,這樣神仙一般的人竟然是自己認識的那個冷峻小少年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