鹿泉標著急了,“我整天就呆在山田縣,能乾什麼壞事?”
伍再奇淡然地說道,“我們不是來找你,你嶽母娘在不在家?”
聽到伍再奇說不找他,鹿泉標悄悄地鬆了一口氣,他急忙說道,“在的、在的,她在二樓,你們請進,我把她喊下來。”
“不用喊了,”樓梯口響起了一個沙啞的聲音。
大廳裡略顯暗淡的燈光因為電壓不穩定,忽然跳躍了幾下,大廳的光線更加黯淡了下來。
一個紮著兩條辮子,穿著紅色方格外套的中年婦女緩步走下樓梯。
這是覃玉霞還在省府大院之時最喜歡的一種打扮,當時她皮膚白皙,容顏俏麗,這麼穿戴顯得格外年輕。
可是現在隻隔了短短兩年時間,她就頭發灰白,皺紋叢生…
看上去已經四、五十歲的女人,硬要往二、三十歲
的樣子打扮,讓她有一種說不出的怪異。
“伍再奇,我跟你們家已經沒有任何瓜葛,你還來找我乾什麼?”覃玉霞在大廳的一張椅子上坐了下來。
她神情淡定而自然,仿佛麵前並沒有站著一個叫林路的男子。
林路上前幾步,鼓起勇氣對覃玉霞說,“師姐,我去他們家窺探,被他們發現了,你也老實認罪吧。”
這個女人看著雖然矮小瘦弱,但是她手持大錘毫不猶豫地朝她丈夫揮過去的情形,卻一再出現在林路眼前,他根本就不敢正眼看向這個乾瘦女人。
“認罪,真是好笑,我有什麼罪?”覃玉霞拍拍自己的紅格子外套,“我可沒有讓你去他們家窺探,你做了錯事,不要賴上我!”
瘦弱的中年婦女神情鎮定,她泰然自若得讓人不由得懷疑這個叫林路的男子是在胡說八道。
林路著急了,他一把翻出自己五彩背包裡的望遠鏡和伍參軍的相片,
“這不是你給我的?你讓我到他們家山頂上偷看,看到這個男人就給你打電話,你還給了我五十塊錢,現在你竟然不認了?”
覃玉霞照樣雲淡風輕地說,“我如果有五十塊錢,做什麼不好?還拿來給你,我豈不是瘋了?”
她說這個話的時候態度還是十分泰然,但一雙渾濁的眼睛卻悄悄地瞥了一眼自己姑爺。
鹿泉標額頭上的青筋冒了出來,“媽,這個望遠鏡我不是收在箱子裡,你怎麼把它翻出來了?還把它給了人家?還有,這五張大團結,是不是我放在箱子裡的?”
“我沒拿。”覃玉霞眼光閃爍了幾下,“說不定是林路上次來我們家做客之時偷偷拿的,他今天不把東西拿出來,我們還不知道這個望遠鏡已經被偷了呢。”
林路氣急,“覃師姐,既然東窗事發,你就老實承認,我們又沒乾出什麼錯事,隻不過在他家旁邊偷偷看了一下而已,你把我一個人埋在坑裡,當自己還能
獨善其身?”
“偷東西又不是什麼大錯,林路,你就承認了吧。”覃玉霞不動聲色地說道,“隻要把東西還給我們家就行了,我們也不會過於追究。”
“呸......”林路大怒,“你隻給了我五十塊錢,就讓我做這種事情,你知不知道他們家的人不但凶得很,還養了一隻大老虎,這麼危險的地方,你不但讓我去,還不告訴我有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