冬月梨花(1 / 2)

櫻國,京都市。

鳥泉區。

一處僻靜的小巷子內。

一隻渾身漆黑,長相驚悚的人形怪物半死不活地趴在地上,從喉嚨裡發出嘶啞的哀嚎聲。

站在怪物身前的是一名年紀不大的少年。

他穿著一身深藍近黑的西式製服,胸口彆著一個淺藍的盾形校徽,上麵是一個類似於雪花形狀的白色花紋,旁邊是兩簇深綠色的橄欖葉,最下方則用花體寫著月見山三字。

七海七月微微垂眸,漆黑的雙眸如同一汪平靜的湖水般毫無波瀾,視線掃過鞋子上被濺到的膿液,嫌惡地皺了皺眉。

仿佛是自暴自棄般,抬腳踩在那隻怪物身上,聲音頗為冷淡。

“何必再垂死掙紮呢?”

言罷,腳下微微用力,徹底踩斷了怪物的脖頸。

七海七月脫下手上沾染了臟汙的白色絲絨手套,扔在了怪物的屍體上,看著它們一同化為浮塵,消散在空中。

突然,他動了動鼻子,皺著眉頭向遠處望去。

……

冬月梨花做完值日,下樓倒垃圾時卻發現了幾道熟悉的、不應該出現在這裡的人影。

他們是怎麼進來的?!

她下意識地繃緊了心弦,低著頭緊緊抓住書包的背帶,小心翼翼地想要從另一邊繞開。

然而最終還是被發現了,她立刻向著教學樓裡跑去,轉進了廁所的隔間內。

噠噠噠……

寂靜的廁所外,傳來他人腳步聲。其中還伴隨著“找到她了嗎?”“確定是在這裡?”的說話聲。

還沒來得及看清外麵的人,就被外麵的一群人重重地推搡著,狠狠地撞在隔間的門板上,發出“哐!”的一聲巨響。

冬月梨花壓抑住要脫口而出的痛呼聲,抿緊了唇,身體因為疼痛在控製不住的顫抖。

“你還敢跑?”

這一切的噩夢,都是從三個月前開始。

這學期初,冬月梨花因為父親工作調動的原因,剛剛從大阪的學校轉過來。

而排外性,在每個地方或學校,都是極為常見的事情。

隻不過京都府的人,在一方麵表現的更為激烈罷了。

但這對她而言並沒有什麼太大的影響,因為經常性的轉學的緣故,冬月梨花很難交到知心的朋友,周圍同學這種漠視的態度,她早就習以為常,不會再像小時候一樣放在心上。

然而這種感覺平靜的生活最終還是被打破了。

鳥泉區作為京都最為貧困落後的地區,混亂的治安一向是困擾當地居民許久的問題。

那天她如同往常一樣,走在回家的路上。卻在經過一處鬨市區時,被幾個小混混給纏上了,見她孤身一人起了歹心,威脅冬月梨花將身上值錢的東西都逃出來。

這種小混混在鳥泉區有很多,大多是遊手好閒,不務正業的年輕人,平日裡總是喜歡三五成群地聚在一起,尋釁滋事,向學生勒索錢財。

對於這群人來說,相比於成熟的成年人,還是青澀的學生更方便他們掌控。隻要不痛不癢的威脅上幾句,就會乖乖地把身上所有的現金都交出來。

而冬雨梨花,就是被勒索的其中一人。

或許是打聽到她獨自居住,家裡沒有成年人在,沒有任何的庇護。自那次之後,這群人總是會專門找到冬雨梨花勒索,似乎是將她當做了固定的取款機。

冬月梨花有嘗試著躲避他們,但身上的製服早就暴露了她就讀的學校。

她根本就沒辦法擺脫這群惡棍!

……

冬月梨花靠木製的門板上,身形單薄。

黑色的的碎發貼在臉頰旁,因為寒意而被凍得蒼白沒有血色的臉頰,看上去越發楚楚可人,惹人憐惜。

內田由美看到自己的男朋友後藤,盯著冬月梨花一副移不開視線的樣子。心中的妒火燃燒地愈發旺盛。她一把扯住冬月梨花的頭發,用力到指節發白。

內田由美強迫冬月梨花抬起臉,掐住她的下巴,惡狠狠地說道:“哈?你這副樣子在裝給誰看?”

內田由美鬆開扯著她頭發的手,一巴掌扇在她的臉頰上,白皙的臉頰瞬間變得紅腫起來,看上去頗為駭人。

冬月梨花被扇得一個踉蹌,重重地摔在地板上,右半邊臉麻麻的。

她低著頭,雙手背在身後,偷偷地打開手機,試圖發訊息求救。

然而下一刻,她拿著手機的那隻手被一把抓住,高高舉起。

“想要打電話給學校的保安嗎?還是報警?”內田由美瞥了眼手機屏幕,露出一個充滿惡意的笑容,“看來你還真是不長教訓呢。”

內田由美奪過冬月梨花的手機從廁所的窗戶拋出,扔到樓下。

“搜身!看看有沒有什麼值錢的東西。”

話音未落,另外幾人便一擁而上,不顧冬月梨花的掙紮和尖叫,將她按在冰冷的地板上。期間因為冬月梨花的反抗抓傷了幾個人,她們狠狠地踹了她好幾腳,直到她再也沒有力氣動彈。

冬月梨花的頭被狠狠地摁在地上,她可以用餘光看到,其他人正七手八腳地翻著她的書包。

耳邊是她們的嬉笑聲。

眼淚一顆顆砸在地上。

冬月梨花不知道這一切是什麼時候結束的,也不知道她們究竟是什麼時候離開的。

她抱著被翻得亂七八糟的書包,整個人都處於一種渾渾噩噩的狀態,靠在牆角不停地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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