儘管他看起來根本沒認出自己撞到的是上司。
鈴木園子似乎歎了口氣,隨後笑著和氣地表示沒關係,等男侍者惴惴不安地離開後,她才垮下臉來,一旁的小孩們瞠目結舌。
注意到他們的目光,鈴木園子語氣無所謂地解釋道:“我其實不怎麼在乎他有沒有把我的衣服弄臟,這條裙子對我來說不怎麼貴,隻不過這是你們的小蘭姐姐特意給我選出來的,要是臟了我也不會高興。”
她避重就輕,倒是沒和孩子們說什麼‘這是成年人社交裡必須存在的表態行為’這種話。
鈴木園子是個豪爽又大大咧咧的性格,而為了鈴木財團這座大山,她總得在外麵表現得更像個董事長,而不能和以前一樣做個什麼也不管的大小姐。
也許,這就是有得必有失吧,但她其實也沒什麼不樂意的。
“不過有點奇怪誒。”鈴木園子疑惑地摸著下巴自言自語,“剛才那個侍者怎麼一副沒認出我的樣子?”
安室透仔細回憶了一下,好像的確如此。
孩子們可能不覺得奇怪,可他發現了不對勁來。
“為什麼一定要認出你?”元太抱著後腦勺嘟囔。
董事長撇嘴:“倒不是那個意思……算了,你們好好玩吧,有事可以喊邊上的人,我得先去彆的地方啦。”
安室透混在小孩堆裡乖巧地和對方道彆,心中稍微警惕了一點。
——這家舉辦宴會的酒店是鈴木家名下的,侍者上崗前彆的不說,自己頂頭上司的照片會不給他們記清楚嗎?
況且他在遞盤子的時候碰到了那個人的手指,光滑細嫩,沒有繭子的跡象,看上去骨架也偏小了。
完全不像是個普通的‘男侍者’。
在一行人都沒看見的地方,剛剛道完歉心虛離開的黑發男侍者抱著餐盤靈活走動,迅速消失在人群後。
‘他’緩步走到垂著紗幔的無人露台邊,背對著人來人往的宴會廳,因此沒人看到他那張普普通通的臉上忽然揚起了風情萬種的笑。
‘男侍者’的口中發出了動聽的女聲:“一直待在這裡,可是會錯過很有意思的東西的哦?”
露台上的紗幔被晚風撩起一角,隱約露出後麵的高大人影。
“哼,管好你自己吧。”那人不輕不重地刺道,“彆忘了你的嫌疑還沒在我這裡洗清,要是出什麼意外,我會馬上送你去下麵和那些老鼠們團聚。”
“真是絕情。”‘男侍者’恢複成和這張臉搭調的聲音,狀似抱怨,“本來還說讓我來演你的女伴呢,結果忽然又要我易容成這個樣子,難不成Gin你嫌棄‘克麗絲·溫亞德’不夠格?”
站在露台上的人正是黑澤陣,他聞言仗著貝爾摩德看不見,眼神變得深沉起來。
不,這就要怪自家好友了,誰讓他們準備把‘偽裝工藤新一’的鍋往貝爾摩德這個千麵魔女身上甩。
先不提這個世界其實不存在‘克麗絲’這個身份,隻有莎朗本人,就說集團內必定有其他白鴿的臥底,要是莎朗·溫亞德和貝爾摩德這兩個身份早在白鴿眼底掛了鉤,那他和沒易容的女明星一起出場的話,不就一下推翻了工藤新一他們那邊在演的劇本了嗎。
為了警官能暫時擺脫白鴿的糾纏,黑澤陣相信貝爾摩德一定能明白這種犧牲的。
好歹是乾媽,對吧。
他氣定神閒,壓著嗓子冷酷答複:“你的話太多了,這樣更方便做任務。”
果然,貝爾摩德無語地白了他一眼。
閒聊過後,還是要進入正題的。
“那位大少爺身邊帶了四個保鏢,外麵還有兩個待命的。”貝爾摩德在餐盤下摸索了一番,揭下一張輕飄飄的紙遞過去,“大少爺的臨時休息室位置在這了,他身邊保鏢的換班順序也一樣,大概二十分鐘後就……”
金碧輝煌的宴會廳左邊角落裡,忽然傳來一聲驚恐至極的慘叫,吸引住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啊啊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