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章 八十八隻快鬥(1 / 2)

山崎是東京隨處可見的流浪漢,終日靠著便利店的過期便當和公園裡的直飲水龍頭過活,無聊的時候去打打零工賺點小錢改善夥食,剩下的時間都躺在自己的紙箱屋子裡睡覺,像其他流浪漢那樣在這座繁華的大都市裡苟活著——然而這樣的日子結束於兩天前。

他現在已經快忘記那天來和自己對話的人長什麼樣了,卻忘記不了對方和自己的所有對話,幾乎是著了魔地翻來覆去喃喃念了兩天。

那個突然出現在他的紙箱外麵的男人對他說的第一句話就是:【你想要錢嗎?】

想要錢嗎?他當然想要,想要得都快瘋掉了,要是有足夠的錢財擺在他手中,讓他殺人放火他都敢。

難道是他很喜歡做流浪漢,過這種居無定所沒有尊嚴的生活嗎?他當然不!也許有的流浪漢流浪是為了什麼自由,但山崎,他隻是很普通的在高消費的東京活不下去了而已。

即便渴望的不得了,山崎也知道天下沒有白吃的午餐,他最初還懷疑那個人是什麼綜藝節目來戲耍他們這些流浪漢的,滿心警惕,直到那個人將一個一看就很重的黑色背包放在了他的紙箱屋旁。

【打開看看吧。】那個人的聲音在山崎聽來宛如引誘夏娃吃下果子的撒旦,他竟鬼使神差地拉開了背包拉鏈。

裡麵裝著整整一背包的萬元大鈔,淡淡的油墨氣味鑽進他的鼻腔,他的眼睛裡一瞬間染上了貪婪的色彩,可山崎沒有第一時間碰那些鈔票,而是把目光定格於壓在鈔票最上麵的那個物品上。

那是一把黑色的□□。

【避開照片上的人,把這個孩子帶過來,這把槍是你的工具。】山崎的腦海中又出現了回憶裡那個人說的話,【如果有人阻止你,就告訴他們……】

“鴿窩裡是飛不出烏鴉的。”

工藤新一才靠近那邊,還沒開口,就先聽見被按住的那個男人用弱不可聞的音量蠕動著嘴唇說了這句話。

他和黑羽快鬥的眼神齊齊淩厲了起來。

還穿著清純小裙子的黑發女性押著男人站起來,朝店員安撫地笑了笑:“不用擔心,我是警察,麻煩先幫忙通知一下警視廳,我得先去外麵和他說幾句話。”

工藤新一踮著腳熟練地替空不出手的幼馴染從口袋裡摸出一本像模像樣的警察手冊,果然在看完後,店裡其他工作人員都顯而易見地放心了起來:“好的好的,那這個人就拜托您了!”

抱著書的安室透一路小跑到他們身旁,演技十分精湛地做出害怕但堅強的表情:“柯南君,我要和你們一起!”

他這不是做給店員看的,而是做給山崎看的。

人在暗地裡的交流沒被任何人發現,他們順利帶著山崎出了服裝店,往一邊沒人的深巷走去。

不是山崎不想掙紮,他根本是想動都動不了,明明為了行動成功,他按照對方給的資料蹲了那個小鬼整整兩天,好不容易抓住了照片上幾個警察都不在的時機,算好了隻有那女人陪在邊上,誰知道會變成這樣。

山崎嘗試掙紮了一下,就被手腕鑽心的疼痛給止住了動作,他立刻嚇得老實地不動了。

可惡,那個人沒和他說這個女人也是警察啊!

黑羽快鬥兢兢業業地負責壓製住劫匪,用眼神示意工藤新一有什麼要說的可以說了,而後者正捏著下巴凝重地思考著。

‘鴿窩裡是飛不出烏鴉的’,要是按字麵意思去理解,這就是個很普通的陳述句,但要是結合他們的實際情況去想,很難不聯想到不好的方向,更彆說這個劫匪的目標十有八.九是‘降穀零’。

工藤新一已經知道降穀正晃之前在和前田派係接觸的事情了,前田敬二又是白鴿的幕後股東,按理來說,降穀正晃現在也能打上白鴿的標誌,很巧的是,被降穀零視為哥哥的工藤新一立場在烏丸集團那邊,更不用說宮野明美和黑澤陣等人了。

降穀零就是那隻從鴿窩裡飛出來的烏鴉。

警官的臉色變得很嚴肅,要是真的是他推理的這樣,那麼指使劫匪前來的幕後黑手有很大的可能性是降穀正晃本人了。

“槍我看過了,裡麵根本沒有子彈,白鴿的手段沒有這麼溫和,顯然幕後的人根本沒指望單派這麼一個人過來就能抓住零。”工藤新一指出這點的同時,目光移到了安室透身上,語帶猶豫,“加上那句話,比起抓人,他更像是在提醒我們。”

提醒什麼?

“白鴿有很大可能要對我動手了。”安室透沉重地主動說出了結論。

以防萬一,工藤新一還是低頭在手機上打了行字遞到幼馴染眼前給他看。

有些話,從小孩子嘴裡說出來就沒有威懾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