市中心車流不息, 去往佛青彆墅區的路上,蔡斛一路都是懵逼的,這種懵逼狀態一直持續到他到了636號大門跟前。
佛青彆墅區在京市大名鼎鼎, 但其實真正來過這邊的人還是少數,除了原本就住在這邊的人,主要是彆人想來打卡也不現實,有錢人聚集的地方, 治安都是很嚴格的, 都不允許外來車輛隨便進, 打卡直播的情況更是不可能發生。
636號門口,蔡斛在車裡坐了好一會才下車, 沒什麼彆的意思,主要是怕自己羨慕嫉妒的口水流到地上的話會很丟人,流在車上就沒人看見了。
彆墅門口等待迎接客人的劉叔也懵逼了一會, 一時之間也不知道這位客人是不是身體出現了問題需要幫助。
蔡斛用實際行動證明了,身體這點小狀況他還是控製得住的, 控製不住的時候……
不讓外人看見就好了。
從院子穿過的時候,蔡斛目不斜視, 表現得很隨意,主要是在車裡也看得夠久了, 他剛跟著劉叔一進門就看到自家藝人從樓上下來。
傅子斬打了一聲招呼,等著自己經紀人說明來意,結果等了半天也沒等到, 反而是等來了一個幽怨的眼神, 那個眼神很複雜,複雜到他懶得去猜。
反正他經紀人這樣也不是一兩次了,經曆過了蹭空氣蹭暖氣, 現在不管是蹭什麼氣好似都不奇怪。
大廳裡,兩人在沙發上對立而坐,蔡斛左看看右看看,偌大的客廳除了他們已經沒了彆人,剛才領他進門的那位疑似管家的大叔也已經去忙了。
下一秒,蔡斛輕咳了一聲,壓低了自己的聲音問道:“去搶銀行的時候怎麼不喊我?”
傅子斬:“……”
原來是來問這個的?
傅子斬半靠在沙發上極具慵懶,使得語氣也顯得很是漫不經心:“下次一定”
蔡斛回了一個這還差不多的眼神。
成年人的社交,萬事要有分寸,不要瞎打聽,雖然他明知道這一年他家藝人收入不可能買得起這邊的房子,但是誰還沒點秘密呢。
話是這麼說,但……
還是好羨慕啊!!!
“一定要叫上我啊!彆忘記了”,蔡斛很是鄭重地補充道。
發財的機會他真的好想體驗一下,即使是做夢,也想要有一次。
傅子斬輕笑了一聲,還沒接話,一隻大金毛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在了蔡斛腿邊,仰著腦袋很憐憫地看了對方一眼,識海裡機械音也滿是同情:“他好像被你搞魔怔了”
它家遵紀守法好市民宿主怎麼可能會去搶銀行,即使搶了,這會兒也應該跑路了,哪還有下一次!
不三不四憐憫的眼神還沒收回來,毛絨絨的腦袋就被揉了一下,這會兒眼神裡滿是憐憫的人換上了蔡斛。
蔡斛語氣仿佛是含著無限心疼:“這個家這麼大,打掃起來很辛苦吧?”
傅子斬:“……”
他其實真的沒有虐待係統的習慣,哪次不是它自己先作。
不三不四小幅度搖了搖腦袋。
非也非也!!
它現在已經今非昔比了好嘛!它現在……
可以網購機器人!哪用得著自己打掃!!
能花錢解決的事情,為什麼要它動手呢,零花錢還有好多好多滴!再說了,還有劉嬸兒呢!
它得意洋洋又老神在在的話,蔡斛自然聽不到,他的手已經從腦袋rua到了下巴,憐憫的眼神變成了仿佛是怪蜀黍在拐騙小孩子:“我家不大,要不要去我家呀?”,打掃起來也很方便。
不三不四:“……”
再見!
這人這麼久了,還在企圖拐騙係統!
它是不會離開它家宿主的,一直都是真愛好嗎?不要企圖考驗他們之間的感情,主要是……
離開了沒人給它零花錢了呀!
它宿主現在可有錢了!!它愛它宿主一萬年!!
為了表達自己的愛有多麼真誠,不三不四一個健步離開了蔡斛身邊,閃到了傅子斬的腿上,毛絨絨的大腦袋耷拉著還蹭了蹭,親昵十足。
看得蔡斛眼直熱,卻也隻能熱著。
傅子斬把雙眼都寫著人民幣符號的係統往旁邊推了推,這虛假的愛,不要也罷!
推開了愛得不純粹的係統後,傅子斬看向自家經紀人:“所以是什麼事?”
來了半天了,一句正事也沒說,可謂是很有以往的風格了。
聞言,蔡斛才收回了眼神,說起了正事,以證明自己真的不是閒得無聊來蹭空氣,也絕對不是好奇有錢人的彆墅是啥樣!雖然確實沒什麼大事。
經紀人找藝人無外乎都是通告商務的問題,這次也有積攢了好一些商務。
自家藝人是個有主見的,他也不敢隨意亂接一通。
尤其是風間音樂盛典結束後,那找上門的商務更是多了,劇本也有,但更多的是歌曲類,其實從《春風年少》成團夜結束後,這一類商務就已經變得多了起來。
隻不過那會又恰逢那個離譜的抄襲料出現,所以導致很多品牌遞出了橄欖枝後又撤回了,撤回就撤回吧,結果現在又紛紛趕著遞過來,對於這一類,蔡斛看都沒看就直接拒絕了。
聽風就是雨沒有自主獨立判斷的小品牌路是走不長遠的,隻會越走越窄,最後把自己擠死。
雖說是流量時代,但是蹭流量的時候起碼得有自己的判斷,盲目就不可取了。
想到這裡,蔡斛又忽然想到了,那兩位流量大跌的李戴鵬和邵毫。
前段時間,一次大爆一次大跌,這兩起事件在外人看來可能沒什麼關聯,但是對於他們這些知道一些的人,當然知道事情沒那麼簡單。
想著想著蔡斛看向沙發對麵的眼神,又複雜了起來,年輕人還是一如曾經初見時的模樣,不管是什麼地方似乎都沒有什麼改變。
與世無爭又慵懶散漫。
可是,要說李戴鵬跟邵毫的事件跟自家藝人沒有關係他是不信的,在初次查到了一點東西的時候,他也很生氣,沒有人會喜歡彆人在背後捅刀子,不做點什麼都對不起當時受的氣。
就在他還在思考怎麼把這刀子還回去的時候,那兩人就已經倒下了。
倒得很透徹,刀子直插心臟,毫無生還可能,以後但凡提及起來,都是會被群嘲一番的那種,可謂是在恥辱柱上釘得死死的。
這樣利索又果斷的手段,不難讓人懷疑其背後是有可怕勢利支撐的。
難道,他家藝人其實是……
某個豪門家族以前丟失的孩子?剛找回來就遇到了孩子受欺負,所以以雷霆手段還了回去。
然後又怕孩子初次回歸家族不適應,於是又給單獨買了一套彆墅,這樣似乎就解釋得通彆墅的由來了,雖然他可能失去了一次合夥搶銀行的機會。
在認真看商務合作的傅子斬絲毫不知道就這麼一會的時間,有些腦洞過於大的經紀人,已經給他安排了一個曲折離奇的豪門故事,並且對此故事深信不疑。
豪門辛密嘛,不能對外人說的。
蔡斛腦子裡的故事越編越完善,越變越合理,然後就被自家藝人無情打斷了。
傅子斬把手裡的本子輕輕放在了麵前的桌子上:“就這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