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他人更是目瞪口呆,江苓剛才明明敢和他們硬懟,怎麼轉眼間就成了被欺負的小可憐了?
“你剛剛不是這麼說的。”方爵明咬牙切齒,這一刻,他覺得自己從來沒了解過江苓,以前怎麼不知道,這人有兩幅麵孔呢。
“那你說,我剛剛說了什麼?”江苓篤定他們不敢說出實情,他卻沒什麼好怕的,“我不過是說了一些你們以前的實績罷了,一沒汙蔑你們,二沒故意歪曲事實,怎麼,你們能做,我還不能說了?”
動靜鬨得太大,其他雅間的人紛紛出來探情況,江苓這時才注意到,太子身邊多了個人,是之前在書房見過的謝司堯。
“表哥好。”認定太子是自己人,太子的表哥自然也是自己人,江苓對自己人一向很有禮貌。
謝司堯含笑點頭,對比傳聞中江苓陰沉寡言的性子,不得不歎一聲:傳言誤人。
為了不招來更多看熱鬨的人,蕭晟昀讓近衛把幾人拎進包間,江苓跟著走了進去。
此刻,幾個紈絝的酒完全被嚇醒了,一個個蔫頭耷腦的,活像被卡住命運咽喉的小雞。
一直在暗中保護江苓的暗衛走出來,低聲朝太子稟報剛才發生的事。
“看來殿下的這位太子妃,也不是完全沒有攻擊性。”謝司堯在一旁聽了,輕聲笑道。
“他這樣很好,處在這個位置上,有自保能力總比沒有好。”
即使是太子,蕭晟昀身邊也不是完全安全的,甚至可以說,正是因為處在這個位置,他身邊比其他地方都危險。
“說的也是,這些人,你打算怎麼處理?”
“他們招惹的是太子妃,怎麼處置,自然是太子妃說了算。”說罷,蕭晟昀看向江苓,“你想怎麼處置他們?”
“唔……”江苓一時間還真不知道要怎麼處置這些人,想了一會,“那就把他們對我做過的事自己經曆一遍。”
等了一會,沒等到後言,蕭晟昀道:“還有麼?”
“還有,”江苓指了指方爵明,“他把玉瓶砸碎了,記得讓他賠一個。”
“既然如此,”蕭晟昀淡漠地掃了幾人一眼,“那就按太子妃說的去辦。”
幾個平日裡仗著身世耀武揚威的紈絝像鵪鶉一樣被帶了下去。
在“雲樓”耽擱了一些時間,江苓隻簡單在屬於自己的鋪子裡轉了轉,便回宮了。
這些鋪子在給到江苓手裡之前,先經了蕭晟昀的手,裡麵有異心的已經被剔除乾淨,有太子在背後坐鎮,誰敢惹事?
作為最受權貴青睞的地方之一,“雲樓”的消息流通非常快,再加上太子沒有封鎖消息的意思,兩人前腳剛回宮,後腳京城裡就傳遍了“雲樓”發生的事。
“你們聽說了嗎,方家、楊家等幾家的公子今日踢到鐵板了。”
“你是說在‘雲樓’發生的事吧,都傳遍了,聽說他們招惹了太子妃,被太子一怒之下狠狠懲罰了。”
“要我說,懲罰的好,這幾人平日儘仗著身份胡作非為,欺男霸女,稍不順心就拿普通百姓出氣,早該得到教訓了。”
“太子待太子妃是真的好啊,這要擱以前,我是麼都想不到,咋們冷酷無情不近美色的太子殿下會有如此維護一個人的一天。”
“要不護國寺的千蕪大師怎麼會說,太子和太子妃是天定姻緣呢?衝喜一事本就縹緲,太子大婚前,多少人對這樁婚事不看好,怎麼著?第二天太子就醒了。”
“太子庇佑大啟免受戰亂之苦,連上天都不忍心,所以才會讓千蕪大師暗示這樁婚事……”
不止民間,就連皇帝皇後也聽說了這件事。
皇帝正在皇後宮裡和她商量新晉妃嬪的事,聽了消息笑道:“太子也到了怒發衝冠為藍顏的年紀了,不過,他到底是太子,行事還是要有所顧忌才是。”
“陛下說的是,隻是太子剛成親,正是和太子妃濃情蜜意的時候,有人欺負到太子妃頭上,他忍不了也是人之常情。”
皇後泡了杯茶遞給皇帝:“陛下以前還時時擔心太子太過不近人情,身邊沒有貼心人,這下也不用憂心了。”
“是啊,”皇後有一手好茶藝,皇帝端著茶杯淺嘗一口,眯了眯眼,“這銀尖山霧還是你煮出來的最有感覺。”
“陛下喜歡,妾便一直給陛下煮。”
皇帝拍了拍皇後的手:“起初你說要給太子衝喜的時候,朕還擔心太子醒了發現自己多了個太子妃會不樂意,看來是朕想多了。朕從前挑了人送去東宮,都被他隨意打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