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苓推著蕭晟昀走進花叢,欣賞了一會,突然問:“我以後能不能在這裡種東西?”
有龍氣幫助,他的神魂正在逐漸恢複,說不定哪天能化出本體來,到時候他就在小花園選個好位置,把自己種進去。
“可以,要種子的話直接找範德,東宮有負責栽種花草的宮人,等下回去讓範德把人叫來,你先認一下。”
江苓對種其他植物沒興趣,他隻是想種一種自己,怕再說下去蕭晟昀給他安排種花任務,忙岔開話題:“你剛剛說的吳家,到底怎麼回事?”
“當時聽了那幾個小孩的話,孤派人去查,查到了陳禦史頭上,”將吳家發生的事說了,蕭晟昀語氣變冷,“孤倒是沒想到,區區一個陳禦使,竟有膽子做出這樣的事。”
“可是……”江苓遲疑,“這和殿下的事有什麼關係?”
“這不就巧了,這位陳禦史,就是最先提出要孤上交兵權的人,眼下他自身難保,孤的事,他便沒能力插手了。”
最後針對的,當然不止陳禦史一個人,單憑陳禦史,還沒這麼大能力一手壓下這樣的消息,他背後的人,才是蕭晟昀關注的重點。
想從他身上壓榨好處,也不看看,自己有沒有胃口吃下?
告訴江苓這件事,是因為這件事能及時找到突破口,全因江苓的無意之舉,江苓是他的太子妃,蕭晟昀不會讓他當一個什麼都不知道的人。
謝司堯得知後,沒有像其他心腹一樣勸說什麼,隻道:“你心裡有底就好。”
“那邊安排的怎麼樣了?”沒在這個話題多留,蕭晟昀問起正事。
“已經吩咐下去了,等這把火再燒烈一點,就能動手了,殿下確定,這件事能起決定性作用?”
宮外一些蕭晟昀不方便出麵的事,都是謝司堯在辦,這次也不例外。
“若是其他時候,說不定不行,但現在不一樣,後宮好不容易有了喜事,父皇又是個自詡愛民如子的,就算是為了給這個未出世的孩子祈福,他也不會允許這次的事輕輕放下。”
朝中局勢瞬息萬變,前一天太子勢力落入下方,不等某些人高興,第二天就出現了反轉。
起因是最開始提出這件事的官員被人告了禦狀。
一個陰雨蒙蒙的早晨,吳家大兒子擊鼓鳴冤,狀告陳禦史侵占良田,縱容妻弟強搶民女,害人性命,指使惡仆傷人等數條罪名。
在太子的操縱下,事情很快發酵。
早朝時,陳禦史如往常一般,列出各項條例,為的就是逼太子交出兵權。
邊說,他邊小心看向最前方的男人。
因為暫時無法行走,穿著一身太子冕服的男人坐在特製輪椅上,氣勢淩人,仿佛正在被逼奪權的不是他一樣。
時機已到,皇帝正要開口,另一位大臣站了出來:“啟稟陛下,臣有要事稟報。”
“允。”
大臣一五一十道出吳家的事,最後道:“臣以為,陳禦史不敬人命,罔顧聖聽,應當重罰!”
“此事可屬實?”皇帝皺眉。
“千真萬確,臣已經查明詳情,請陛下過目。”
皇帝身邊伺候的大太監將大臣呈上的折子遞到皇帝麵前。
大殿一片寂靜。
許久,皇帝怒而起身,將手裡的折子直直砸向跪在地上的陳禦史:“朕一向覺得,在朕腳下,百姓安居樂業,沒想到啊,陳榮,你看看你做的好事!”
皇帝氣得直發抖,他一向自得於自己治下清明,不像前朝藏汙納垢,陳禦史的所作所為就像一巴掌打在他臉上,扯破了他努力維持的光亮表象。
哪想到一把火直接燒到自己頭上,陳禦史都懵了,跪在原地不敢躲,硬生生受了這一下,重重磕頭:“陛下,臣知罪,是臣治家無方……”
站在一旁的七皇子臉色難看,他就說太子這幾日怎麼沒了動靜,沒想到直接來了個釜底抽薪。陳禦史是他的人,此番觸碰了皇帝禁忌,就算最後他能把自己摘出去,也討不了好,太子反而借此機會有了喘息時間。
皇帝沒聽陳禦史辯解,直接將人下獄:“查,給朕嚴查,朕倒要看看,天子腳下,還有幾個像陳榮這樣欺上媚下的!”
陳禦史是主張收回太子兵權的第一人,他出了事,兵權一事自然不了了之。
欣賞完一出大戲,蕭晟昀心情大好。
“太子妃在做什麼?”回東宮路上,蕭晟昀問。
“公子這幾日都會去小花園坐一坐。”範德躬身回答。
想起江苓在小花園問過的話,蕭晟昀淡聲吩咐:“挑一些好養活的種子,給太子妃送去。”
既然想養,他堂堂太子難道還滿足不了自己的太子妃一點小小願望?
莫名收到太子送來種子的江苓:???
他都把話題岔開了太子怎麼還記得這一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