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被賢妃選出來推薦的學堂的宮女肯定有一技之長,教導什麼都不懂的孩童綽綽有餘,苓兒可以讓她們先試試。”
還有一點好處是,這些人知根知底,忠心也有保障,能在宮裡出頭的,各方麵都不會太差,該有警惕性都有。學堂辦起來,勢必引起世家關注,學堂裡必須有自己人時刻留意,以免出亂子。
至於賢妃為什麼突然出手相幫,蕭晟昀多少能猜到一點原因,那名舞姬能順利來行宮,少不了賢妃幫忙,蕭晟昀隻是在某一次,“碰巧”解決了發現舞姬身份的璃王手下。
雨過天晴,閒不住的九皇子邀請江苓去遊湖。
“湖裡種了蓮蓬,現在正是吃蓮蓬的季節,還可以釣魚,到時候我們在湖邊烤魚吃……”
江苓不得不承認,自己心動了。
“我還邀請了幾個脾氣好的世家公子,都是和我玩得好的,介紹給你認識。”
留在院子裡確實有點無聊,在九皇子孜孜不倦的勸說下,江苓答應下來。
兩人到的時候,湖邊已經有幾個人了。
“太子妃,九殿下。”
看到他們,眾人紛紛行禮。
九皇子介紹眾人給江苓認識:“這是張學士家的幼子張京和,這是……”
江苓一一看過去,目光落在一張綺麗臉上,微頓。
“那是誰?”
九皇子順著江苓指的方向看去:“那是詹樂章,定遠侯府的嫡幼子,剛認回來,你沒見過很正常。”
“認回來?”為什麼要用“認回”這個詞。
“對啊,你在宮裡,可能沒聽說,他出生那會,定遠侯夫人省親回來,遇到了流寇,躲避時遇到另一對夫妻,兩家的孩子抱錯了。”九皇子解釋。
“那原來的孩子呢?”江苓不禁想起以前在綠江看過的抱錯文。
“當然是被定遠侯送回去了,又不是定遠侯的血脈,養這麼大已經是仁至義儘了,總不能還留在府裡繼承家業。”九皇子理所當然道。
“哦。”看來沒發生抱錯文裡隻認養子不認親子的情節。
“你怎麼突然對他感興趣?”
不等江苓回答,九皇子繼續道:“你好奇也不奇怪,最近京城沒誰不對他好奇,流落在外十九年,一朝認回,還是定遠侯嫡子……”
江苓漸漸放空思緒,他好奇,倒不是因為九皇子說的原因,而是因為那張臉。
那晚匆匆一瞥,掩藏在花叢中居於下方之人的臉,分明與詹樂章一模一樣。
上了船,江苓坐到九皇子身邊,另一邊空出一個位置。詹樂章最後幾個上來,隻剩下江苓身邊的位置。
他走過來:“江公子介意我坐在這邊嗎?”
“你隨意。”江苓搖搖頭。
詹樂章坐下。
詹樂章是個很好相處的人,開朗大方,給人的感覺如春風般和煦,江苓實在想不通,這樣的人怎麼膽子這麼大。
不知不覺出了神。
“江公子怎麼一直盯著我看,是我臉上有什麼嗎?”詹樂章摸了摸自己的臉。
江苓回神,眼尖看到什麼,指指自己脖子;“你這裡紅紅的,是被蟲子咬了嗎?”
花叢裡確實有很多蟲子,待的久了容易被咬。
“你說這裡啊,”詹樂章折起扇子抵住唇,“確實是蟲子咬的,一隻大蟲子。”
江苓慢吞吞“哦”了一聲,繼續出神。
不知想起什麼,詹樂章輕笑一聲:“那裡的花很美,是嗎?”
江苓驚得瞪圓了眼睛:“你知道?”
“你們說話時我就聽到了,”詹樂章壓低聲音,“外麵刺激歸刺激,就是得備好驅蟲藥,不然很遭罪。”
江苓幾乎要僵成一塊木頭,他一直以為自己和太子沒被發現,原來對方早就知道了。
“我和殿下隻是路過,不知道你們在那……”
“沒事,我還要感謝你與殿下,如果是彆人看到,今天我能不能出現在這裡都難說。”詹樂章確實很感謝發現他們的人沒說出去,那日是他失了分寸,不過他也不後悔就是了。
詹樂章的坦然態度感染到江苓,江苓本就是一株靈參,對植物來說,開花授粉結果都不是什麼需要遮掩的事,如果不是覺得人類在這種事上太過害羞,江苓不會有這麼大反應。
九皇子見他們聊得來,道:“江哥,我先去摘蓮蓬,你們在這坐一會。”
“我也去。”江苓站起來,他想吃蓮蓬許久了。
船行到蓮花深處,荷花未全凋謝,嫩綠色的蓮蓬掩映在荷葉中,江苓伸手,摘下一個。
詹樂章把玩手裡的蓮子:“江公子知道麼,蓮子也有很多妙用。”
江苓剝了一顆蓮子放進嘴裡:“我知道,能直接吃,也能燉湯,還能……”
“我不是指這個。”
“嗯?”江苓不明所以,“還有什麼用?入藥?”
看著一臉懵懂的少年,詹樂章扶額:“你同太子成親有一段時間了吧?”
這麼長時間,什麼都沒發生嗎?聽說太子太子妃感情很好,美人在懷,太子忍得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