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皇子滔滔不絕講了自己大半夜聽到哭聲的事,然後道:“真的很嚇人,離我住的地方太近了,有人守夜我都不太敢睡。”
“所以你搬去了太子殿下那裡?”張時勉問。
“你怎麼知道?”九皇子詫異。
“外麵說你最近與太子走得近,你也知道的,皇室一舉一動,總會受到旁人關注。”
“我那是與太子皇兄走得近嗎,是與江哥走得近!”九皇子下意識想攬江苓肩膀,想起太子涼颼颼的眼神,默默收回爪子。
“這個白影,最近有出現在其他地方嗎?”江苓問。
“我那邊,聽下人說,半夜看見過。”詹樂章道。
“我聽說袁家也有人看到了。”
頓時,七嘴八舌議論開。
“不過這些說看見過的,有真有假,不一定都親眼見到過。”詹樂章開口。
江苓讚同點頭:“我之前也見到過,殿下說去查了,沒查到線索,我是在出事之前看到的。”
“小苓怕嗎?”詹樂章問。
江苓:“什麼?”
詹樂章:“半夜出現的白影。”
江苓:“還好,不怎麼怕,就是大半夜突然看到,嚇我一跳,比起我,九皇子更害怕。”
“哎哎哎,江哥,我哪裡怕了?”聽到江苓的話,九皇子忙維護自己的尊嚴。
“最近人心惶惶,說不定有人要坐不住了。”
雷聲轟鳴,原本晴朗的天氣瞬間陰沉下來,詹樂章望了眼外麵的天色:“要下雨了。”
不一會兒,滴答滴答的雨聲響起。
“怎麼突然下雨了?”
雨越下越大,張時勉讓下人關好門窗:“暫時可能要留你們在這多待一會了。”
張家倒是可以提供雨傘,但這麼大的雨,回去及其不方便。
“正好,今天可以嘗嘗張家的飯菜口味。”九皇子無所謂,對他來說,在哪都一樣。
既然要留下用膳,怎麼也該拜訪一下張家長輩,江苓見到了張時勉的父母。
張大學士是個外表很儒雅的男人,滿身書卷氣,張夫人溫婉通透,這兩人給江苓留下的第一印象很好。
張家的飯菜也很好吃。
用完膳,雨沒有減小的趨勢,幾人聚在廊下,感慨:“這雨都下了一個多時辰了吧,怎麼還不停?”
“如果一直不停,我們豈不是要叨擾時勉一晚了?”
“我們倒是無所謂,但是江公子……”
江苓的身份到底與他們不一樣,在外留宿不太方便。
雨下這麼大,冒雨回去也不現實。
“再等一等吧,說不定等會就停了。”
老天像是與他們作對,雨勢絲毫沒有減小的跡象。
九皇子長籲短歎,他還在江苓和太子那借宿呢,現在他和江苓被雨攔在這裡,怎麼和太子皇兄交代?
江苓坐在詹樂章身邊,和他小聲聊天:“你給我送去的藥我試了塗在身上的,效果很好,印子都消了,其他藥被殿下收起來了……”
詹樂章目光落在少年脖頸處,肌膚恢複白皙,看不出一絲痕跡。
“有用就好,我到時候再給你送去一點,這是藥穀的藥,外麵買不到。”
腳步聲傳來,雨幕中,幾道身影不斷靠近。
“這個時間,誰會過來?”
“是你們張家的人嗎?”
張時勉搖搖頭:“不太像。”
江苓起身:“好像是殿下。”
人走近了,眾人看清來人身影,最前方的,赫然是一身玄衣的太子。
除了太子,另一人的存在讓眾人頗感意外。
江苓好奇看了幾眼,這人穿著靛青色長袍,頭戴玉冠,氣質凜冽,看起來不像是護衛。
待人走近,眾人紛紛起身給來人行禮,蕭晟昀抬手,免了他們的禮,收傘走到江苓麵前。
“殿下,你怎麼來了?”江苓仰頭。
“來接你回去。”
“那是……”江苓看向走到詹樂章身邊的男人。
“是定遠侯世子。”
雨下得小了些,詹樂章看著男人一步步靠近,微微皺眉:“你來做什麼?”
“父親和母親不放心你,讓我接你回去。”
蕭晟昀把傘遞給護衛,蹲下來:“孤背你。”
江苓收回目光,爬到蕭晟昀背上。
張時勉等人在一旁看得瞠目結舌,這還是他們印象中那個殺伐果斷不近人情的太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