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致遠,彆以為耀華毀了,你就能好過,想想你那個正受太子寵愛的侄子,如果有一天他發現,他的父母出事不是意外,有太子給他撐腰,你覺得你能承受得起他們的報複嗎?!”
江致遠心頭重重一跳:“你胡說什麼?還不快把夫人扶下去!”
在場的下人都是江致遠身邊伺候的老人,他不擔心江夫人說的話流傳出去,可他不知道,江府發生的一切,隔日便傳到了太子案頭。
知道江苓從前在江府過得不好,蕭晟昀自然不可能什麼都不做,江府亂了幾次,蕭晟昀趁機安插了一些探子進去,本是為了找出江致遠錯處,沒想到意外從江夫人口中知道了一個更大的秘密。
江苓的父母是在十年前意外出事的,那個時候,江致遠還不是禮部尚書,意外發生前,江致遠和江苓父親關係很好,事發之後,沒人懷疑,江苓父親出事和江致遠有關。
沒有第一時間告訴江苓,蕭晟昀決定,先讓暗衛去查一查,如果查到的結果確實與江致遠有關,再將這件事告訴江苓,要怎麼處置,全看江苓的意思。
除了這件事,還有一件事,需要告訴江苓。
用完早膳,蕭晟昀主動提起:“苓兒不是想追回被盧嘉木賣出去的藥材麼,找到了幾批,已經運回京城了。”
“殿下查到跟盧嘉木做交易的人了?”江苓記得,蕭晟昀一開始沒讓下麵的人動,為的就是順藤摸瓜,抓出幕後之人。
“他們將部分藥材運到了北莽,‘花鳴’明麵上是一家青樓,實則是北莽放在大啟的暗樁,負責將大啟的各種消息傳回北莽,藥材是附帶的。”
“花鳴”存在的主要意義,是收集情報。
“他們還沒死心啊。”江苓明白,為什麼原書裡,蕭晟昀一出事,北莽就卷土重來了,因為他們能隨時知道大啟的動向,大啟內亂,是他們出手的最佳時機。
“他們當然不會死心,大啟富饒,他們想吞下大啟很久了,現在不敢動,不過是被打怕了而已,隻要一有機會,就會像鬣狗一樣撕咬上來。”
和北莽作戰三年,蕭晟昀對北莽比誰都了解。
“盧嘉木知不知道自己把藥材賣到了北莽?”如果知道,江苓對這個人的感官更惡。
“他知不知道都不影響他私下賣藥材到北莽的事實。”
“也是。”
盧嘉木的下場,江苓沒有問,但他知道,肯定不會很好,大啟對北莽的恨意是刻在骨子裡的,盧嘉木將這麼多藥材賣到北莽,正如蕭晟昀所說,不論他知不知情,都該為自己做下的事付出代價。
蕭晟昀動作很快,“花鳴”的人還沒反應過來,整座樓都被封了,裡麵的人,有一個算一個,全進了刑部。
刑部會從這些人嘴裡,撬出更多秘密。
這麼大的動作,不可能瞞住,蕭晟昀和崇明帝也沒有隱瞞的打算,直接在早朝時提出。
“朝中有大臣或者家中子侄去過那個地方的,當時的臉色非常好看,”蕭晟昀憶起早朝發生的事,“父皇提前知道,還是發了很大的火。”
“花鳴”不在京城,但離京城不算遠,北莽將勢力安在天子腳下這麼多沒被發覺,是誰的過錯?
盛怒之下,崇明帝下令徹查京城勢力,一旦發現與北莽有勾結的,就地處決。
沒人敢反對,反對這件事就是站在北莽一方,這個時候,誰也不敢拿自己的性命和家族前途開玩笑。
“沒想到,本王一回來,太子就給了這麼大一個驚喜。”月色下,三皇子語氣淡淡。
“殿下,那些人……”
三皇子:“先送走,其他勢力也不要冒頭,看來本王的計劃需要推後一點,住在宮裡的芥微道長是怎麼回事?”
心腹大致解釋了一下,“屬下有派人查過,查不到他的來曆,他是在行宮一事後出現的,屬下懷疑,他與那些人有關。”
“本王不在的時候,似乎發生了許多趣事,沒能參與,真遺憾。”嘴上說著遺憾的話,三皇子表情裡卻沒有任何遺憾的意思。
心腹明智的沒有接話。
同一片月色下,江家一片混亂。
“請大夫!”江致遠看著一片狼藉的院子,頭痛不已。
江緒捂著受傷的手臂站在江致遠身邊,離他們不遠處,江夫人倒在血泊中,人事不知。
江耀華被人按在地上,不時發出嘶吼,他的模樣,與其說是人,不如說是野獸更為合適。
江家發生的事很快傳開。
江苓在東宮聽到消息時,愣了一下。
“江耀華把江夫人殺了?”
“大夫趕到的時候,江夫人失血過多,已經救不回來了,江耀華清醒了一瞬,知道自己親手殺了江夫人,承受不住打擊,徹底失去理智。”
剛從江夫人口中得知江苓父母的事另有隱情,江夫人就出了事,蕭晟昀更想知道,這件事是意外,還是有人想借機掩埋秘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