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7章 第 177 章(1 / 2)

江苓雖然是問句,但心中也清楚,若非有萬全把握,這對師兄弟不會進宮麵聖,果不其然,張太醫再次出聲。

“臣不敢妄言。”

“好!”蕭晟昀龍心大悅,這個消息對他來說,絕對算得上一個好消息了。

褚嶠又說了一些關於從浮世教手中繳獲秘藥的消息。

這些藥大半是定遠侯世子為詹樂章尋藥時帶回來的,他們不確定詹樂章中的是哪種,定遠侯世子索性將發現的藥物全部帶了回來。

有了解藥,再對浮世教出手,便不需要顧忌什麼了,剩下的浮世教教徒被逐一拔除,這陣風從京城刮到了邊境。

遠在蜀地的韓王也得到了這一消息。

詹樂章的身份還沒暴露,知道他身體狀況的人寥寥無幾,都是值得信賴的,江苓和蕭晟昀不發話,他們萬不敢將消息泄露出去。

“這浮世教被除,也是一樁好事。”身穿華服頭戴金冠的年輕男子道。

“侄兒心懷天下,不負汝父名聲。”韓王放下手裡的杯子,誇讚。

年輕男子便是被韓王認回來的四皇子遺孤,好生打扮一番,又在韓王的要求下學了禮儀後,他身上的鄉野氣質已經消失,因打扮華貴,舉手投足間已然初具貴人氣勢。

“我父……”說起四皇子,年輕男子神情低落下去。

“侄兒不必擔憂,該屬於你父親和你的,本王定會幫你們奪回來。”韓王垂眸注視杯中茶葉,眸色晦暗不明。

“可如今天下安定,陛下登基時的異象更是四海皆知,我們想做什麼,恐怕……”

看著韓王越來越陰沉的麵色,年輕男子呐呐閉上嘴。

韓王哪能不知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本來,他派人四處傳播先帝登基的隱情,就是為了挑起天下人對坐上皇位之人名不正言不順的不滿,怎料消息剛放出去,就被百姓的反應打了個措手不及。

非但沒有動了民心,還被朝廷借著這事拔了他好不容易埋下的暗樁。

京城在蕭晟昀的統領下,如鐵桶一般,現在他再想要得到什麼京城的消息,極為不易。

韓王心中升起了隱蔽的不安,走到這一步,他已經沒有退路了。

帝王南巡,對韓王來說,是一個絕佳的機會。

蕭晟昀派的人秘密到了蜀地,暗中將韓王封地的消息傳到京城,既然知道有詐,蕭晟昀不會完全不做準備。

韓王在等南巡這個千載難逢的時機,蕭晟昀又何嘗不是?

密談已經傳來消息,韓王私下豢養私兵,數量恐有數萬之眾,這對任何一個帝王來說,都是一個不可忽視的巨大隱患。

蕭晟昀當然不會放任不管。

就算韓王不打算做什麼,衝他豢養私兵這一點,蕭晟昀就不會視而不見。

有了藥引,詹樂章身體恢複的很快,江苓為解除浮世教藥物控製的事在太醫院忙了幾天,和褚嶠一起前往定遠侯府。

兩人剛走到門口,一名小吏喘息這跑過來。

江苓看他麵色焦急,忍不住開口問道:“出了何事?”

小吏不認識兩人,但見他們穿著太醫院的衣服,像是抓住了唯一的救命稻草:“不知兩位大人可《陰鷙太子的小人參精[穿書]》,牢記網址:m.1.有時間,今日我們找到了浮世教一處新的據點,在裡麵關著許多受儘折磨的百姓,他們狀態都不太好,大人命小人前來太醫院尋求幫助。”

若是之前,他們自然不會求助到太醫院頭上,但蕭晟昀登基後,太醫院也參與進了浮世教的救助一事中,有過幾次合作,這次又情況緊急,耽誤不起,便直接尋了過來。

簡單了解事情經過後,江苓叫上幾名太醫,帶上新研究出來的藥,和褚嶠一起出了宮。

太醫院已經在一批浮世教死囚身上做了試驗,確保萬無一失後,才會將藥用在其他人身上,那藥見效很快,不出半個時辰,服藥之人便能找回神誌。

受藥物影響不深的,一次就能解決,影響深一點的,需要三至五天不等。

太醫院連夜趕製出一批解藥,等藥成型,便將之發到地方官府,由之代為分發給需要救助的百姓。

一個人被治好,得到解救的,不單單是這個人,而是一整個家庭。

曲娘是個苦命的女子,父母出事後,家中大伯看她是一個弱女子,沒有反抗之力,便動了歪心思,處處汙她名聲,攪和了父母給她定下的親事,還把她趕出家門,滿口大義侵占了她的家產。

幸得隔壁村一獵戶相救,男人是個打獵的好手,在村中頗有威望,憐惜她的遭遇,為她討回公道,相處中,兩人生出情愫,理所當然成了親。男人力氣大,肯乾活,曲娘也是個有頭腦的,做起了小生意,兩人的日子越過越好。

可,浮世教的到來打破了村裡的寧靜,也打破了他們的幸福生活。

浮世教的人找上門,要求男人加入,男人不乾,知道拒絕浮世教的下場,男人連夜將妻子送走,為了引開追兵,獨自潛入山中,再也不見下落。

曲娘帶著稚子一找就是兩年,始終未曾找到人,她不願相信男人已經遭了不測,朝廷清剿浮世教時,積極參與,好在蒼天不負有心人,在她瀕臨絕望的時候,找到了男人的下落。

原來那日男人引開浮世教不成,反被抓住,那些人吃了癟,將人帶回去好生折磨了一段時間,後來自顧不暇,這種折磨才少了,也讓男人有了喘息的時間。

曲娘見到男人的時候,簡直不敢相信,這個瘦的隻剩皮包骨的人是自己的丈夫,她哭著撲上去。

男人抬起枯瘦的手,撫去她臉上的淚水,聲音斷斷續續的:“能見……最……後……一麵,我已……無遺憾……”

強撐到這一刻,男人再也堅持不住,手上失了力氣,滑落到地。

“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