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這麼不小心?”
這一摔,像是摔回了魂,九皇子捂著被摔疼的地方,齜牙咧嘴爬起來:“我這不是太驚訝了嗎?”
江苓上前扶了九皇子一把:“怎麼樣?摔得重不重?要不要我給你看看?”
“不不不,不用,”九皇子連連搖頭,摔地上已經夠丟人了,還是摔到那種地方,給江苓看更丟人,“我沒事,緩緩就好。”
“可不能諱疾忌醫,要是真的不適,就傳太醫來。”江苓也知道九皇子是不好意思,叮囑道。
“我知道,江哥放心,我不會拿自己的身體開玩笑。”
九皇子年輕力壯,這麼摔一下,確實沒太大問題,詹樂章吩咐人拿了軟墊過來,給九皇子墊上:“這樣坐會好一點。”
九皇子顫顫巍巍坐下來:“樂章,你這也太嚇人,玩笑不是這麼開的。”
“你覺得我在開玩笑嗎?”詹樂章反問。
九皇子沉默了,正是知道詹樂章不是在開玩笑,他才會這麼震驚,以至於從椅子上摔下來。
“你既然問了,我不想騙你,或許這個類比不恰當,但我和世子之間的關係,就像小苓和陛下一樣,從始至終都沒變過。”
“可你們不是親兄弟嗎?”九皇子到底沒忍住,問出了這個困擾自己多時的問題。
“這個嘛……”詹樂章故意停頓了一下,“難道因為我們的身份,你會覺得我們不該在一起嗎?”
“當然不是,”九皇子嚴肅了臉色,“你們之間的關係如何是你們之間的事,我一個外人無權置喙,隻是你們到底是兄弟,難道就這麼一直以兄弟相稱嗎?”
九皇子腦子快速轉動,想想出一個能解決眼前難題的辦法。
“你們是想公布,還是一直就這麼下去?若是前者,你們在人前還是要克製一點,我這個人已經夠不仔細的了,都能發現,其他細致一點的,指不定已經發現了端倪,若是後者,你們一人是定遠侯府受儘寵愛的小公子,一個是要繼承爵位的世子,一直不成家也說不過去。”
看九皇子一心為自己著想的模樣,詹樂章歇了逗弄他的心思:“你彆擔心,我和他不會一直以兄弟相稱,說不定等南巡回去,我們就能光明正大在一起了。”
那怎麼可能呢?
九皇子下意識想反駁。
若單單是兩名男子在一起,天下人不會說什麼,畢竟當今帝後兩人都是男子,可橫亙在詹樂章和定遠侯世子中間的,不隻是性彆問題,還有無法抹殺的血緣關係。
最後,九皇子歎了口氣:“這是你們自己的事,我也不好多插手,但我們是朋友,如果遇到什麼難題,儘管來找我。”
詹樂章倒了杯茶遞到九皇子麵前:“害王爺擔心是樂章的不是,樂章在這裡先給王爺賠個不是。”
不是詹樂章不告訴他,而是韓王馬上就要過來,九皇子心思純粹,還不知道韓王起了異心的事,若是被韓王套了話,就不好了。
他不知道內情,對他來說,就是最好的保護。
“你不用同我道歉,這本不是你們的錯,若沒這層身份阻礙,你肯定不會騙我,事出有因,我不會放在心上。”
為了避免氣氛凝滯,九皇子主動轉移話題:“這江南有許多好玩的地方,來之前我已經打聽清楚了,等安頓好,我帶你們去轉一轉。”
江苓對這件事很感興趣,他來,本就是為了好好玩一場,立馬問出來:“有哪些好玩的?既然來了這邊,肯定要玩些京城裡沒有的,不枉我們來這一場。”
“那是自然,放心好了,絕對是和
京城不一樣的。”
九皇子自覺擔起了大任,回去後,仔細寫下計劃,將那些不太好的地方從計劃裡劃去,留下的,都是有特色,且不會太亂的去處。
蕭晟昀見完官員回來,江苓與他說起白日發生的事:“九皇子今日問了樂章他和定遠侯世子的關係,樂章沒瞞他,他嚇得摔了一跤。”
“我和樂章商量過,暫時沒告訴他樂章的身世,怕節外生枝。”
“韓王已經在路上了,不說是應該的。”蕭晟昀摸摸他的腦袋。
“那個假的四皇子遺孤也會跟來嗎?”
蕭晟昀點頭:“韓王已經上書,希望能將侄子的姓名寫入玉牒,給與他皇室成員應有的待遇。”
“這個假的肯定不如樂章好。”江苓和詹樂章關係親,自然而然的偏向他。
“根據探子傳來的消息,兩人之間的差距確實很大,韓王挑動了他的野心,他卻沒有與之匹配的實力,注定隻能成為韓王的一枚棋子。”
晚上有晚宴,作為君後,江苓需要參加。
他和蕭晟昀坐在高處,除了跟他們從京城來的官員,其他官員都是生麵孔,蕭晟昀與他逐一介紹,江苓一一記下。
給江苓印象很深的,是江南總兵,那是一個年過半百的男人,身上隱隱散發出惡念,江苓沒忍住多看了他幾眼。
程家人也來了,程家嫡子尚公主,有這個資格入席。
當然,也看到了長大兩歲的安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