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0章 第 190 章(2 / 2)

“彆著急,我看看。”

江苓蹲下來,為老者把脈。

九皇子沒想到會遇到這樣的事,站在一邊。

“是舊疾複發,”把完脈,江苓先喂老者服下一枚急救的藥丸,再站起來,神情嚴肅,“先將人搬到屋裡,我要為他施針。”

“好,好。”

周圍的人也來幫忙,很快將人搬到了屋裡。

江苓拿出銀針,坐到床邊,開始施針。

九皇子不好打擾他,命跟在暗處的人回行宮彙報消息。

自從成了一名真正的醫者,江苓便時時帶著行醫需要的東西,眼下用起來也方便。

酒肆老板守在旁邊,麵色擔憂。

一是擔心老人的身體,二是擔心老人出了事,會連累自己,他可是聽說了,帝王南巡就歇在此處,若是他的酒肆出了人命,不說酒肆能不能保住,一個不好,可能連自家性命都難以保住。

不止自己,恐怕還會連累到家裡人。

他在心中祈禱,希望老人能平安醒來。

不是沒想去請大夫來,隻是最近的醫館離這裡都有好幾裡遠,一來一回要花不少時間,事情發生的太突然了。

突然出現一名自稱是大夫的人,酒肆老板就像抓住了最後一根救命稻草,他已經顧不上這人有多年輕了,隻要將人救回來,什麼都好說。

他緊緊盯著床上的老人,覺得每時每刻都是煎熬。

終於,他看到老人的眼皮動了動。

是要醒了嗎?

心一下懸到最高處。

江苓收起最後一根針,老人也睜開眼。

他望著眼中爆發出巨大驚喜的酒肆老板,眼中有一瞬間的迷茫:“我這是……”

酒肆老板忙上前:“白老,您剛剛突然昏倒了,多虧了這名小大夫,將您救回來。”

酒肆老板三言兩語說清了情況,白老在他的攙扶下坐起來,對江苓行了一禮:“多謝這位大夫的救命之恩。”

自己的身體自己清楚,酒肆老板說的簡單,白老卻知道,方才情況是怎樣緊急,他也沒想到,自己會突發舊疾。

江苓忙將人扶起:“您不用行如此大禮,救死扶傷是我身為醫者的職責,擔不起您的大禮。”

“小大夫醫術精湛,不知老朽可否得知您的名諱。”

這位白老的行事舉止給江苓的感覺都很不同,即使對方穿著普通,江苓也不覺得對方隻是一個普通老人,他不願用假名騙他,隻道:“我姓江。”

“江?”白老眼神有一瞬間的變化,很快恢複如常,再次拱手:“老朽多謝江大夫的救命之恩。”

“您身體有舊疾,在外時,最好有親近之人陪同,”身為一名醫者,江苓沒忍住多說了幾句,“雖然舊疾難醫,但並非完全沒有辦法……”

“江大夫有辦法醫治我的舊疾?”

“沒有完全的把握,但能一試。”

白季同剛走進來,就聽到兩人最後的對話,他沒忍住走上前:“您說,您有辦法醫治我祖父的舊疾?”

他太激動了,突然冒出來,江苓嚇了一跳,白老趕緊將自己的孫子拉開:“這是我的小孫子季同,冒冒失失的,我代他向您賠罪。”

白季同剛要說什麼,在白老警告的目光中止住話頭,雙手並攏,舉至眉前,對江苓行了一禮:“是在下冒犯了。”

“我知道你是擔憂白老,你剛剛問,我是不是有辦法醫治你祖父的舊疾,我確實有辦法,但我……”

不等他說完,白季同打斷他的話:“我知道,醫治會有風險,您隻要肯為我祖父醫治,怎樣的風險,我們都願意承擔!”

白老的病情是白家人心中最不願提起的傷痛,他們遍尋名醫,怎麼都找不到根治之法。白老曾經也是驚才絕豔之人,卻因為病情,不得不放棄一切,即使他不說,作為小輩,他們哪能不知,白老心中的遺憾。

如今有人說,可以醫治,白季同來不及考慮太多,第一時間便是確認這個消息。

白季同是來接祖父回去的,在他的熱情邀請下,江苓和九皇子一起移步白家。

白家宅子在一處偏僻幽靜之處,占地麵積不大,裡麵的布置卻很雅致。

白家已經得到了消息,烏泱泱一幫人出來迎接,江苓和他們簡單認識後,被帶到白老住的院子。

四周無人,九皇子小聲對江苓說:“江哥,這白家看似是普通人家,但宅子裡的布置,守在暗處的人無一不表明,這個白家不簡單。”

江苓認同地點頭。

白家對江苓和九皇子很是禮待,白家雖無人為官,禮數卻不必任何為官之家差,不會因為江苓和九皇子表麵的身份低看他們,相處時,雙方都很愉快,就連一開始對白家抱有警惕的九皇子,到了最後,也放鬆了警惕,和白家小輩玩到一起。

在白家用了晚膳,江苓給白老開好方子,提出告辭。

白家有人想開口將人留下,卻被白老製止。

直到兩人離開,白季同不解地問:“他能醫治祖父的病,為何不……”

白老揮手打斷他的話:“你可知他姓什麼?”

白季同一臉茫然,他們隻是找個大夫,關姓什麼事?

白老無奈:“他姓江,肯為我醫治,是我命不該絕,若他不願,我也隻能認命。”

“以我白家的人力財力,他想要什麼樣的報答,我們給不起?為何會不願意?況且祖父……如果不是因這怪病,祖父何至於此?”

白季同還要說什麼,聲音突然頓住,他看向祖父,微微張大嘴。

祖父為何著重提出對方姓江?

看祖父態度,若沒猜錯,給祖父治病之人,豈不是大啟的君後殿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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