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有顏一個大老爺們，不好意思再還價了：“給我挑一個。”
“行。”
那攤主把煙叼在嘴裡，轉身去瓜架上左拍拍右拍拍，給他個大的：“這個怎麼樣？”
孫有顏一瞧，這瓜賊大，自己的錢夠不夠買一個還難說，礙著麵子，不好意思讓他換小的。
既然不能追求數量，那就追求質量吧，孫有顏也不懂挑瓜，詢問道：“這瓜保熟嘛？”
那攤主哪裡知曉他的心理活動，見他先是嫌貴，又問保不保熟，不耐煩道：“我開水果攤的，能賣給你新瓜蛋子？”
說完，攤主直接上稱。
孫有顏見他不直說，真擔心買到生瓜，急忙再問：“你這瓜保熟嘛？”
那攤主的瓜，還真不保熟，都是第一批上市的西瓜，保熟不是要虧死了。
“你怎麼著，找茬嘛？不買拉倒，彆耽誤我做生意。”
攤主說著，抱起西瓜，準備把瓜放回架子。
孫有顏見他有些惱，心裡納悶，上前一步攔住他，用廣告紙卷點了點西瓜。
“你生啥氣嘛，我就問你瓜保不保熟？”
攤主一見他這凶神惡煞的長相，目光瞥見他手裡的黑襯衫，尤其是卷成長筒形狀的廣告紙，心裡忐忑極了。
那打遊戲的寸頭男子，也有點傻眼了，和攤主交換一下眼神，搖了搖頭。
攤主立即陪笑：“哥們兒，有話好好說，這瓜啊，保熟！當然保熟！”
他眼角瞥向黑襯衫下的紙卷，咽了咽口水，把西瓜重新報回原位，拿起小刀切成兩半。
也該著他倒黴，大西瓜中間一點紅，兩邊都是白的，是個生瓜。
孫有顏心裡慶幸，覺得自己問瓜保不保熟，還真是問對了，得意之下嘴角微微笑。
這“顏王”哪裡知道，他笑還不如不笑呢，他這一咧嘴，人家都以為他憋著壞呢。
攤主明顯慌了，趕緊再挑了一個：“哥們兒，對不住啊，剛剛那瓜沒挑好，這個肯定沒問題！我切給你看！”
孫有顏點點頭。
一刀下去，又沒熟……
攤主更加慌了，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孫有顏瞅著他直樂嗬。
攤主被他看得發毛，老老實實說道：“哎，哥們兒，我們也是大棚裡成批量進的，也不是一個個挑的，真不敢保熟，但是連著兩個都是沒熟的，肯定是意外！你彆生氣，千萬彆生氣！”
孫有顏被他說的雲裡霧裡的，見攤主變慫了，不解地笑笑：“這有啥好生氣的。”
他說完，拿著紙卷，挨個西瓜瞅瞅。
攤主見他踱著步子，慢悠悠地看瓜，心亂如麻，連手裡夾的煙都忘了吸，被燙的“啊呦”一下。
孫有顏回頭瞧瞧他，又樂了：“你那麼緊張乾嘛，我就是買個瓜，買個熟點的瓜。”
看過電視的都知道，孫有顏這人，怎麼看怎麼不像好人，一舉一動，都是霸氣側漏，就算是笑容滿麵，你也覺得他彆有所圖。
攤主緊張兮兮地跟在後麵，不知道他要乾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