糯米團平時天真可愛,但對敵人毫不留情,祂實施的是“空間轉移”的指令,但祂做的卻是直接將皇帝肉身撕碎了,導致皇帝不得不開場就用出了血文字。
而奇奧斯不愧是無限榜前百,看著從天而降的皇帝,他立刻就反應過來,再次發出怒吼:“對實力有自信的集中對付皇帝!”與此同時,他還心道,這絕對是那個發出廣播的玩家做的,大禮連發啊。
“好!滅了皇帝!”
“誰手上有對深淵存在的道具,這時候就不要小氣了,開局轟死他!”
“必須的!”
北恒隻看了一眼外麵的戰場,即使他不說,白色大樓的玩家也知道外麵的事情該怎麼處理,引導玩家滅殺npc,平衡戰力,再暗中消滅玩家。
北恒轉眼,肉眼無意間掃過了身旁一些人的汙穢景象,麵色有點難看。異性也就罷了,還有同性,皇帝也太喪心病狂了。
其實那不是同不同性的問題,問題在於反抗權威、反抗教會,皇帝需要通過反抗現行戒律,來感受自身的叛逆性,存在感。假設世道流行同性戀,那麼皇帝就會大肆搞異性戀,總言之,皇帝無論如何都想跟主流道統作對抗,從中彰顯自己獨一無二的權威創見。
教會的戒律確實不可能絕對正確,那也不是正神定下來的,而是之前某一任教皇的偏見,皇帝這從極端走向極端,其實沒有落到問題的實質。
北恒搖了搖頭,他有點感覺皇帝像是叛逆期的孩子,雖然根本不在那個年齡,但這些都不重要了,皇帝就先交給玩家對付,現在的問題是教皇還是沒有見出手,教皇到底在等什麼時機。
北恒轉頭看向羅斯特那邊的情況,羅斯特已經在與黑魔法師搏鬥,看上去是趕上了。北恒沒有立刻過去幫忙,而是先放緩思維,思考教皇的事情。
自己在鬥獸場明麵出手這件事,不僅是想提前挖出皇帝的手牌和皇帝身份,同時,還是對教皇的挑釁。
實際上,北恒是在以自身為誘餌,讓在暗麵關注事態的教皇注意到他的存在,逼迫教皇出手,從而像對付皇帝一樣,提前引出教皇和他的手段,到時候就算犧牲這具身體,隻要能知道教皇這個關鍵敵人的情報,也不算虧。也是因此,北恒才沒有讓白色大樓的玩家來執行救出維吉爾的任務,而是選擇冒險自身前往。
沒有比隱藏中且隨時都可能在看你的敵人更麻煩的存在,北恒自己就經常扮演這種角色,當然知道所謂上帝視角的天然優越性。
可是儘管自己潛入地下宮殿,設局引導npc跟玩家開戰,做了這麼多事,教皇也沒有出手。
教皇是在等自己露出致命破綻嗎,還是說自己對教皇的預防從頭到尾都是沒有意義的,因為以教皇的精神狀態,根本沒可能想那麼多?教皇連主神的人形都能錯認成主神,就算主神本體出現在他麵前,他都未必認得出來,這麼嚴重的精神分裂下,他有可能這麼隱忍地等敵人露出破綻再動手嗎?
北恒依舊是想不透這其中的邏輯,尤其是教皇和維吉爾之間的關係。
這時,北恒注意到了地麵傳來的聲音,低眼一看,看到了一個雙手雙腿被砍斷,卻還是拚命向前爬動的……人類,他是隔壁的囚室裡麵的玩家,被殘忍地折磨了一天半之久,精神奔潰,靈魂一片汙濁,完全沒有了人類該有的樣子。
“求、求你、殺、殺了我。”他雙目失明,卻憑著感覺知道有人站在那裡,向自己投以了視線。
“求…求你。”
北恒看著他,眼神閃過幾分複雜,然後定格在了某種父輩似的責備眼神上,不知不覺地說了一句。
“傻孩子,怎麼能求關卡boss。”
地麵的人愣了愣,忽然心神劇震。
但是北恒說完,立刻就將他殺了,而且一路殺了過去,地下宮殿轉眼間也跟地上一樣血流成河。
說實話,北恒在進入這個關卡以來就下意識地排斥正神的神格,因為他隱約感覺得到正神的神格善性的成分太大,如果說【天父】對祂的孩子是一種原始的愛,那正神對祂的孩子就是一種近似奉獻的、無差彆的愛,祂甚至也在關心玩家,可以說,祂對人類的關懷完全過線了,那種過線…很可能就會導致自身的毀滅,與北恒自身的立場是格格不入的,所以北恒才下意識排斥祂的神格轉化。
聽說有些副本遊戲裡,善神npc甚至會放水給玩家贏,那樣就更麻煩了。
然而矛盾的是,他如果一直不願意轉化成真正的關卡boss的話,他就無法真正使用關卡boss的力量,結束這個身體回到真身的時候,說不定就會出現無法兼容的情況。
這個隱患,北恒一時間還沒想到解決的辦法。
與此同時,視界中的羅斯特終於將殿堂裡的所有黑魔法師都殺了。
北恒推門出現在現場,與嚇了一跳的羅斯特一瞬就對視了。
“文森特先生,你來的…真及時啊。”羅斯特重重地緩了口氣,這時候的他已經快要全身無力了,剛剛跟黑魔法師搏殺時的英勇像是假的一樣,他單手扶著石桌,視線落在維吉爾身上。
看到維吉爾均勻呼吸,好像睡在美夢中,作為父親的羅斯特露出了笑容,十年這麼久,他終於跟自己的親生孩子重逢了。
“辛苦你了。”北恒走進大殿,從地麵沒有完全死透的黑魔法師信息體腦子裡,拿到了關於至高刻印如何打開等情報。
果不其然,這些黑魔法師都是【強欲】的信徒,他們要召喚的魔神也果然就是【強欲】。
“哈哈,文森特先生才是,沒有你,我甚至都走不出地牢。”羅斯特緩步走向熟睡中的維吉爾,將維吉爾身上的符咒一張張撕下。
但維吉爾身上貼的符咒太多了,一時間撕不完。
糯米團趁機跑到了北恒肩膀上,北恒戳了戳祂的腦袋,誇祂這次做的好。糯米團晃頭晃腦,身旁仿佛開出了桃花。
“文森特先生遇見的維吉爾是個什麼樣的孩子?”看著維吉爾的睡顏,羅斯特有點回憶上頭,忍不住聊起了天。
“他是一個很善良的孩子,在我有難的時候第一時間幫助了我。他母親臥病在床多年,他不離不棄,小小年紀就想辦法謀生,堅強勇敢,而且非常懂事。”北恒客觀總結。
羅斯特動作一滯,露出了無比驚訝的表情。
不知為何,看到羅斯特的表情,北恒忽然間感覺哪裡不對勁。
接著,羅斯特感慨道:“其實維吉爾三歲的時候就很調皮,經常傷害動物,跟小朋友們打架,街頭惡作劇總少不了他,我當時很擔心他,一有時間就帶他去教堂感受神明教化,可他還是不肯聽我的話,沒想到十年過去,維吉爾這孩子懂事了這麼多。”
聽到這裡,北恒皺眉,心中跳出一個不詳的預感,當即問道:“你說的‘當時’,是至高刻印刻入之前,還是之後?”
羅斯特在撕維吉爾身上最後一張符文,轉頭看向北恒,有點奇怪道:“文森特先生怎麼關注這麼細節的問題?我說的當然是之前,維吉爾還沒有刻入至高刻印的時候。”
北恒頓時發怔,因為聯想到了非常不好的可能性。
而這時,羅斯特不僅撕掉了維吉爾身上最後一張封印符文,還用言靈把熟睡的維吉爾喚醒了。
北恒看著這一幕,瞬間想到糟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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