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我也是收到了那位的指令,”森羅回想起了當時的情況,道:“是那位讓我進去的,也是那位引導我對峙教皇的。”
“教皇?!”墨睢大驚,催促道:“說說怎麼樣,他是一個怎麼樣的人物?”
黃曦如、周洗玉等人也直起了目光。
“瘋子中的瘋子,瘋到了恐怖的地步,”森羅眸色微沉,:“不過……他深愛那位。”
“驚了,那他根本不是敵人?”奧蘭詫異。
“這很難說,我說他瘋了不是一種形容,他確實精神有問題,是真有病,如果是正常情況的話,給我幾百條命都未必敢正麵對峙他,但好在他不正常。”森羅想起當時的情況多少有點後怕。
無限世界很多精神病,但病到教皇那個地步的實屬罕見,更可怕的是,他不止是一個精神病,還是一個手段無比恐怖的存在。這種存在麻煩就麻煩在,他們不僅強大,而且無法預料,根本無法提前布局算計。
“他正常情況下不會是敵人,但他不正常。”森羅道。
“實屬有點離譜啊,還好解決了他。”許刃道。
“其實我還以為他也會來到神域裡麵……”鹿夢小聲地發表意見。
“我也。”許正義道。
“不可能的吧,教皇處於隨時可能失控的狀態,就算對那位出手也是可能的。”森羅毫不忌諱地說起這個話題。
娟兒沉默,一副深思的表情。
“果然還是實力啊,”墨睢感慨,“沒有實力很多事情都沒轍。”
“就算隻是為了自己,我也覺得增強實力是絕對必要的事情。”百變說著說著,視線投向了一言不發的薩特。
薩特仿佛靜止了,視線一直盯著吧台的酒保,好像也不是在發呆,不知道在想什麼。
百變順著薩特的視線觀察,隻覺得這個酒保npc平平無奇,到處可見的黑發藍眸白皮,看不出哪裡值得薩特這麼關注。
不過,薩特有時候觀察力挺離譜的,百變這麼想,再一觀察,居然從一個相當刁鑽的角度看到了酒保npc手臂上的紋身,百變瞳孔微縮,又從袖口裡看清了那是什麼紋身。
蛇?好漂亮的蛇紋,這個酒保npc平平無奇,居然紋了這麼特彆的紋身,百變有點驚訝,不過想到這個城市取自某個副本世界的投影,他也就不會覺得很奇怪了。
“那位……沒事吧?”森羅忽然有點擔心,說不上什麼,但他總感覺,那位作為副本boss下遊戲,並不隻是“玩”這麼簡單的事情,不然也不會直接出手編號49位麵。
人類玩遊戲的目的大多在於娛樂,然而要說那位是為了娛樂才玩遊戲,好像也感覺不到……“快樂”的所在,除非是說神的快樂跟人的快樂不一樣,不然也很難解釋那位的情況。
森羅忽然想到了一句話“行不可知,威不可測”,這句話可以用來描述一些難解的情況,但仍不足夠。
這時,特拉維夫突然拍了一下森羅的肩膀。
“雖然隻是我的直覺,但我建議你還是不要多想。”
森羅頓了頓,說道:“我這是死也難改的職業病,你也可以認為我是一個永遠感覺不到安全感的麻煩人。”
風險管理這個職業在森羅現世的世界中常被大眾忽視,要言之,那是不知道是在乾什麼的職業,好像白白浪費錢雇傭這種人,其實派不上什麼必要用場。但事實未必,至少森羅自認為他的工作還是蠻有意義的。
大到評估世界級國家級係統性風險,小到評估個人財產管理風險,他的工作各種各樣,當然他的主職是在經濟方麵上。若要說大的成就他可能沒有,他做的事情大致上就是做調查,然後彙報給雇主相關情況,告訴雇主不要投資某個城市或者某個產業等。
多數情況下,雇主會聽話轉移到其他地方投資,但總有些雇主不聽勸,偏要投資,於是有人幾年後破產破到了家徒四壁。當然,也不是所有人後麵結果都這麼慘,也有反而發大財的,風險管理有時候也看不透人間的氣運走向,他們隻能給到相對可能的意見參考。
“即使在神域也沒有嗎,”墨睢看著森羅,“你想要的安全感。”
森羅麵色微變,說道:“這是心理上的問題。”
“我有點羨慕你的乾勁,有你在,我們會得到非常有幫助的意見參考。”墨睢笑了笑。
“……”森羅沉默了半響,道:“當然,比起給無限係統打工,我更願意為神效勞,總覺得……會更新我自己的一些知識經驗。”
“你可真是熱愛剖析自己。”娟兒簡單地把森羅的思維習慣揭穿了。
很少人會坦白出自己的思維方式,尤其在無限世界,你的思維方式被敵人知道就危險了,玩家可不僅想通關活命,通關是一方麵,內鬥才是主流,這是個人利益以及人性決定的,或許有的位麵可能達到大統一的狀態,團結一致闖關,甚至對付無限係統,但那絕對不會是編號49位麵。
什麼是正確的事情隻要有腦子誰都能想明白,但偏偏不正的事情才是最橫行,無論去到哪裡都總是這樣,勾心鬥角是常態。
所以,娟兒認為森羅是個比較罕見的一種人。
森羅轉眼跟娟兒對上視線,不得不說,雖然他之前沒有跟娟兒相處過,但現在對麵一看,這個被稱為魔女的玩家確實厲害。他習慣以“固有觀念”的多少作為評估某個玩家智力水平的一種方法,然而他發現,娟兒幾乎沒有什麼固有觀念,對她來說,一切都是可以懷疑的,當然現在這個“一切”裡麵並不包括那位。
厲害的同伴比什麼都可靠,森羅由衷地這麼想。
“總之,多休息一會吧,想玩什麼的話也儘管玩,現在應該還有一段時間。”墨睢做了總結,然後對娟兒道:“等一下跟我去對談新人們吧。”
“談判的高手的話,暮色工會那個參謀總長挺可以的,我其實不善談話。”娟兒直道。
“你倒是不推奧林匹斯的參謀總長。”墨睢有點詫異。
“他啊,那個老頭,他是那種搞超限戰的專家,特務你知道嗎,他就是特務頭子,訓練特務的特務大師。”娟兒麵無表情地說。
“是嗎。”墨睢若有所思。
“……你們說的超限戰是什麼?”奧蘭實在忍不住問了。
“總之,就是毫無底線,以各種缺德的手段對付一個人或一個組織。”娟兒簡單地描述出了精髓,還補充道:“比如說美人計。”
奧蘭愣了愣。
莫斯一聽忍不住笑了。
“那可真缺德。”獵奇者哈哈笑。
許刃偷偷傳音給鹿夢:“彆學他們。”
鹿夢懵懂地點了點頭。
“美人計對付不了副本boss,對付人還可能,”娟兒一本正經地繼續說,“不過在秩序世界,‘美人計’真比你們想得更深不可測,畢竟合法。”
她完全沒有開玩笑,甚至還強調了合法這兩個字。
有些副本是這樣的,玩家不能違反“法律”,不然就會直接觸碰即死機製。
“確實。”森羅點頭。
“……”奧蘭沉默不語,好像想起了什麼。
黃曦如和周洗玉也是。
墨睢看到他們的表情,很快也聯想到了什麼,心中特彆遺憾。
此時,城市時間已經快到淩晨了,聚會很快結束,他們接二連三地離開了酒吧。
最後隻剩下了幾個人。
“還不走?”百變提醒了一下薩特,人家酒吧的運營時間快到了。
墨睢回頭看著他們兩人。
薩特沉默半響,終於起身,頗不舍地走向酒吧門口。
墨睢若有所思,視線看向了酒保npc身上。
“不可能吧。”說完,墨睢轉身也走了。
他們走後,酒保npc一動不動,好像鬆了口氣。
很簡單的道理,有看透靈魂的手段,就有防止這種手段的手段,如此反複套娃,他們在帝都的時候就是這麼在皇帝眼下躲藏的,但就目前來說,自己的隱藏手段應該在他們的“看破”之上。
下一個副本很可能比【美麗地獄】還麻煩,整頓力量是必要的,墨睢想的沒錯,好在他沒有偷懶。
北恒擦了擦手中的酒瓶。
經過一天左右的沉睡,北恒自覺已經把【美麗地獄】帶來的神性影響壓下來了,隻希望下一個副本不要反而加深了。
·
另一方麵,獨立時空,坐標方舟,純白神殿的前廳。
“姐姐。”
寂靜的環境之中,突然響起了一道低沉的人聲。
“……怎麼了。”觀星的伊蓮娜低下視線,看向地麵的人。
“我說了失禮的話嗎。”
亞綸坐在階梯上,麵色好像有點沮喪,本身就暗的眸色更暗了,陰沉得仿佛暴雨前的雲天。
“你確實說多了。”伊蓮娜沒有安慰。
事實上,她之前也不同意亞綸乾預過去,可是亞綸卻堅持這樣。
——“錨點,我希望儘可能留下更多的錨點,這樣雖然不至於會動搖那位的‘決定’,但至少可以讓那位對我們有所期待。”
亞綸當時是這麼說的,而薩特也認為可行。
“嗯……看來光是深淵還不夠,還要更多。吾神是這個意思吧。”亞綸抬起臉,眼睛突然亮了。
“期待……當然越多越好。”伊蓮娜肯定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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