祂攔住了北恒的前路,忽然出現幾乎毫無預兆,接著又問:“母親,您幫他們,對其他玩家是否不公平?”
“犯規、公平……倒還好,畢竟都還在‘人’的範疇內。”北恒平淡地回答。
言下之意,他剛剛所做所說的一切,都完全是人能做出來說出來的,完全不會打破遊戲平衡,乾擾到遊戲秩序。
北恒眼裡的“人”的確就是這樣的,他也認為事實如此,人類完全具備這個能力。
腦髓愣了愣,驚訝道:“您對人的認知是否太高了,人類自己都未必會讚同您的話。”
北恒搖頭,認真道:“應該還隻是中高級彆,還有更高的。”
“母親不覺得,期待越高,失望也會越大?您習慣對自己低評價,但卻對其他事物那麼高評價,這樣很不好,其次,高期待,對他們來說,應該也是壓力,雖然說壓力下成長的生命自有一中美妙,但我還是不建議您太關注他們。”
被瞬息的生命過度吸引,無論對永恒存在,還是對這些生命來說,都是一場災難。不知道永恒的存在,生靈才能耽於自己的有限之中,不識其中苦樂,畢竟縱使是有限,也有可歌頌之處。
北恒沉默了半會,他發現腦髓比想象中更了解自己,有些不可思議,思維上的習慣,他有時候都沒有自覺,這樣一聽,他多少有了幾分自覺。
“到此為止吧,不說這個話題了。”
腦髓無奈地歎了口氣,回憶道:“我聽左瞳和右瞳說,我出生前您頭痛了很久,導致祂們手忙腳亂,不知道該怎麼辦,後來您將‘腦部’遺棄,我就自然出生了。”
“……是嗎?”北恒仿佛聽到了一個切身的神話。
主神還有這中過去嗎,腦都說丟就丟,意外的有點隨便,或者說天然?北恒呆了呆,有些反省。
腦髓見北恒在懷疑,強調道:“是真的,我記得,我就是被丟了。”
“這樣……”北恒見祂眼神流露出悲傷,絲毫不是偽裝。
可是對主神來說,也可能隻是暫時放開手上的權能了而已。
雖然是一場怪奇的對話,但是……北恒主動走了過去,直麵成年的祂,像人類一樣擁住了祂,拍著祂的後背,說道。
“一定不是故意的,我愛你勝於自己。”
腦髓愣了愣,金眸頓生波瀾,驚愕之餘,有點欲言又止。
對話的走向更加奇怪了,不過,北恒眼神柔和了一些。
“好了,我知道,你把這個遊戲封閉起來有其他原因,不是出自你的任性。”
腦髓靠了過來,回擁道:“嗯……母親還是那麼洞察,跟您玩遊戲太難了。”
“然後呢,是什麼理由。”
“有些東西想蠱騙我們的幺崽,當然不能旁觀,要殺回去,將它們挫骨揚灰。”
祂鬆開手,舉止優雅地做了一個抹脖子的手勢。
“你們就是為此過來【神戰】的嗎。”北恒問。
腦髓微笑道:“隻是一部分原因,更重要的是,我們厭惡外敵。”而且,左瞳那邊五個同胞,隻要爭取到白形,自己這邊就六個同胞了!數量上更勝一籌。
“它們明知道我們是您的身體,卻還能覬覦,實在當滅。”
北恒看著祂的眼睛,點頭道:“好,那麼具體你打算怎麼做呢。”
“我把它們關進來了,大多都在這個遊戲裡,之後怎麼做還在想。越是高位格存在越受不了人類的肉身,這個【溫情人間】就是專門為它們準備的。它們倒是都想第一時間掌控我,以掌控無限遊戲係統,真是傲慢。”祂老實交代道。
腦髓覺醒度其實不高,說是最晚醒過來的都不為過,之前表現出來的遊刃有餘主要是因為祂手上權限很高,各中材料也多,再加上祂本身具備的超然智性,現在祂所表現出來的力量甚至可以高於普通高位格神靈。
“嗯。”
對視了幾秒,北恒摸了摸祂的腦袋,說道:“我知道了,辛苦你了。”
祂乖巧地變回原形的幼崽模樣。一個白膚金眸的小孩牽住了北恒的手,抬頭仰望著北恒,笑得格外燦爛。
右瞳擔心的事情看來不會發生,祂應該沒有壞心思,至少目前不會有,祂隻是原則上不會乾預遊戲的進行。自己剛剛的說法對祂來說應該已經受用了,以玩家繆爾的身份,做人類範疇之內的事情,大抵就還在遊戲規則的範疇之內。
北恒這麼認為。
想著,北恒還從虛空中拿出了一個紅白機,裡麵有早期的一些遊戲。他遞給腦髓,腦髓眨了眨眼,熟練地接下,立刻就開機玩起了貪吃蛇遊戲。
腦髓在遊戲方麵真是怎麼也玩不膩,無論什麼遊戲都總能全神投入。
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