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幾個玩家集體內部分裂,廝殺了起來。
“去死啊,不要接近我。”
“真是夠了,一個個傻逼!老子殺光你們!”
雖然明明比起同為生靈的玩家,對付詭異才是當務之急,他們卻為了奪得對付詭異的資源,與本該是同伴的玩家反目成仇,陷入了難以覺察的無理性狀態之中。
不,那不隻是玩家的原因,還是因為神級現象型詭異【理性蒸發】的出現。
“沒想到才臨近神殿,就出現了這麼多麻煩的神級詭異,還都不好對付。”墨睢觀望著全局戰場,一邊估算著戰力,一邊在心裡構思手段,最終他的視線停在了風暴中心的神殿。
“這次的試煉真是看不見任何贏機啊。”他像是在跟北恒對話。
雖然對麵不會回複,但墨睢能在心中構思出可能的對話。
——“贏機還不夠嗎。”
——“可這才是試煉的開始。”
以那位的嚴格冷酷,大概率會這麼說吧。
墨睢不覺笑了笑,剛要繼續收拾心情準備努力,卻見那風暴愈演愈烈,竟爆發出無比刺眼的白光,一下就將整座【溺水】給刷白了。
“靠!”
“這是怎麼了?”外麵的神看到都感覺刺眼,視網膜如同遭到了烈火灼燒。
“能量,好強大的能量。”知識神掩目歎道。
“快夠行星級彆的能量了吧。”迦樓羅指出了其規模。
那光灼傷了整整3秒,在場玩家就死了將近三分之二,化作海上飛灰,完全沒有複活的跡象。
引起閃光的風暴依然存在,引發的離心力還越來越強大,不僅吹飛了周圍的物質存在,還將精神領域的東西都吹飛了。
於是,眾多破碎的曆史片段閃過,錯綜複雜,宛如一場場激烈的噩夢,砸進一個個玩家的腦海中,引發了情報量上的恐怖核爆,將無數不具備高層次算力的玩家當場引爆,炸成血肉散架。
居然能以“情報量”為武器,擊退一眾玩家,實在是前所未有,這如果是誰有心想出來的手段,得是多離譜的思考方式才能想出這種手段。
但是,如果是具備算力,而且又有高強度概括力的玩家,他或許就會從那些飛逝的曆史片段中,看出以下的情況吧。
絕對權威的消失,與隨之而來的是相對主義,還有永無休止的對錯論戰。聖王傳統的消失,與隨之而來的是民主政治,還有永無休止的利益博弈。報應機製的消失,與隨之而來的是行為自由,還有永無休止的正義渴望。
那些片段都是這種曆史畫麵。
大量的神跡消失,諸如善有善報惡有惡報都作為神傳文化的遺跡,成了選擇性相信的觀念,而不再是事實,天堂與地獄也不再是實有的場所,而是人間常態,比如到了一定階段,還會出現他人即地獄的觀點,等等這些都是失去內在事實之後,虛構的觀念殼子,不真不假,真假自在人的認知之中。
人人都要獨自承受自己的心靈,獨自承受苦難疾病死亡,而他們的賢者自古積澱下來的學習資源、思想資源、生存資源,對一個有限生物的一生而言,明明應該已經足夠了,卻仍舊解決不了他們日益由內心爆發的個人問題。
當然,有不好的曆史,也有好的曆史,也許這些碎片之中確實藏有充滿希望的未來,那裡無數個體安居樂業,身心快樂,永遠不會有煩惱。
但在場玩家並沒有發現這樣的未來,他們看見的大多是曆史更替、時代變遷的曆史碎片,有些沉重得令人不敢直視,有些直擊人心,叫人無法輕易評判。
越是靠近神殿,這仿佛是曆史洪流的東西就越是將他們淹退,龐大的信息衝擊著他們的理性、強烈的情感衝刷著他們的感性,饒是再理性無情的玩家也無法輕易前進一步,隻覺得自己的身體重比一座巨山,根本無法移動。
個體的經驗量終究抵擋不住一個龐大集體覆壓而來的信息量,無關個體強度,因為個體何以負擔住一個文明的體量。
“真是快瘋了……”許正義雙手抓著腦袋,像是要將信息從腦中甩出去一樣,不停甩頭。
“可惡啊,為什麼……明明近在眼前了。”森羅一步一步地前進,努力撕開麵前的障礙,卻總被突然的一道強風吹回了原地。
“不,我們還是有辦法的。”
“你、你說什麼?”由於風太大,周圍玩家根本沒聽到娟兒說了什麼。
“我說,我有辦法突破風暴。”娟兒雙眸發亮,咬字鏗鏘有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