哢,他突然聽到了骨架斷裂的聲響。
哢哢哢,他的身體被打折,扭成幾十圈,被某股力量像廢紙一樣揉成了一團。
什,什麼!?
刀柄落地,砸出一道脆響,打碎了巷落的寧靜。
地麵的氣溫也猛地下降了,冷得令人發顫。
中年人雙眼突出,嘴角流出濃稠的黑血,麵目因痛苦而扭曲不堪。
如果有人遠遠地看見這個地方,或許就會看見一個類人的肉團懸浮在離地麵十多厘米的空中,不停地流下血水。
而旁邊站著一個淡漠的青年人。
顯然,這不是他做的。
出手的是其他東西,或者更準確地說,是纏繞在他周身的“力量”,而且不隻一種。
青年看了一眼那團血肉,眼神沒有任何波瀾,像是看著非常普通的東西。
那團血肉逐漸糜爛,散發出黑惡的氣息,還響起了一些聲音。
那是極速念奏的詛咒,出自一種禁忌的語言,光是聽到一個音節而已,一般生靈就會頭痛欲裂,被撕裂而死。
但那聲音對他沒有意義,甚至隻要不去聽,就是聽不見的,自然也就沒有影響。
他看周圍事物的時候,有點像患了遠視,要停頓注目才看清,同理,聽力上也一樣。
某種程度上,他的感知可能弱於這裡的一般生靈,所以各種細節上都顯露出了微妙的頓感。
就如同,一個異種生物在習慣使用其他物種的身體、思維、心理。
變成一團血肉的中年人還沒死,但已經完全意識到了自身處境的威脅。
對方平平無奇,看似脆弱,居然是這麼一個怪物。
自己惹錯對象了!
不過,北恒顯然對他沒有興趣,隻是看了一眼就直接走了,完全不管他。
他頓時心生慶幸,然而一瞬而已,頭顱到全身,他還沒得及思考發生什麼,就被撕成一片原子級彆的碎末,被徹底消滅了。
那是“脊椎”的力量。這一路上,其他同胞還沒出手時,祂就搶先出手,殺了一路的汙染者。
垃圾當然要清理,免得汙染宇宙空間。
“彆太過火。”左瞳忍不住提醒了祂。
脊椎不回複,拉來了與左瞳針鋒相對的右瞳。
“這怎麼能算過火,還遠遠不夠。”右瞳替脊椎回答。
兩隻眼睛互相對視,敵意顯然。
【神戰】過去多久了呢。
北恒進入虛空之後就陷入了沉睡,不自覺地回到了同樣獨立於任何時空的幽魂海。
心臟醒了,權能的力量發生重組。
被斷絕了與主的聯係,祂們的覺醒度再次被壓到了最低的層次,權能力量大受限製。
幽魂海的這幾百年,祂們也同樣在等待北恒醒來。
對祂們來說,這點時間完全是轉眼之間,習慣了就好了。
其次,這次的沉睡對父親來說,應該隻是一次很正常的休息,比起以前千萬年的休息時間,實在不算什麼。
甚至,祂們還很驚訝父親居然醒的這麼快,而且一醒就塑造了一個人形,走出虛空,來到現世,也就是這裡。
也就是剛剛十分鐘前。
可能因為父親剛醒,還不是那麼清醒,祂們都沒能成功和父親搭話,擅自地消滅了這一路上多餘的汙染物。
“父親不去虛界,反而去了現世,為什麼呢。”
“感覺父親還沒想起上次【神戰】的事呢。”
“說起來,那些人好像還在等父親,方舟是從父親的意識空間卸下來的部分空間,跟幽魂海是同步時間線的,那這麼說,他們已經等了父親幾百年?”
“對人類的精神來說,已經是很長的時間了。”
“不,究竟是他們在等父親,還是父親在等他們呢?”
“你說的什麼意思?”
除此之外,祂們也在討論另外的關鍵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