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第004章(2 / 2)

他愛憐地撫著她的腦袋,聲音中透出啞意:“織織真是受苦了,身上連以前最為看重的貴女風範,都看不見一丁點了。”

呃……

柳織織朝他乾乾一笑,第三杯茶時,她總算一口一口地喝。

謝遇見她第三杯茶喝完,便打發了婢女離開,親自再給她倒茶,並問道:“織織還未說,你這身行頭是怎麼回事。”

柳織織接過茶,身形微頓了下,隨即她馬上放下茶杯,握住他的胳膊,懇懇切切地說道:“此事說來話長,總之你一定要暫時收留我,也一定要保密,不要讓任何人知道我在太師府。”

謝遇便道:“織織這話說的,織織隻要想,一直住這也無妨。”

柳織織擺手:“不用。”

要知道,作為大反派的唐離,那可是連武昭王府,也就是男主一家子都百般忌憚,且無可奈何的人,這太師府怕是招惹他不起。

再說了,想要她死的人,還有男主他們。

她瞧了瞧謝遇那張稚氣未散的臉,不難想到他定是願意鼎力庇護她。

可她並不想害了這麼好一個少年郎。

她已想好,待暫時躲過去後,便遠走高飛,開啟自己真正的穿越生涯,堅決不會與原書中相關的任何人有牽扯。

她執起茶杯,繼續喝著茶,抬眸恰見那走得慢的“張郤”正緩緩步入院中,當下他身後跟著一個人,像是個侍衛親信什麼的。

似是察覺到她的目光,他抬眸看向她。

四目相對間,她的手不由一哆嗦,手中茶險些灑了去。

這人的目光真冷,她著實頂不住。

她未注意到對方的親信在看到她時,顯然愣住的模樣。

謝遇正要再與她說什麼,發現她的異樣,便也轉頭朝外看,見到是“張郤”,他立即起身出去了。

看他那氣勢,似是要算賬的。

柳織織穩了穩神,繼續喝自己的茶。

謝遇上前就叉腰站在“張郤”跟前:“你給我說清楚,事情是怎麼回事?外麵所傳的那些,我可不信,我不信織織能做出那些事。”

“張郤”隻道:“隨你。”

他的聲線清冷無波,猶如他這個人。

謝遇見對方這副態度,便難以置信道:“所以她確實被趕出武昭王府了?就因為一個來路不明的姑娘?”

“張郤”未語。

謝遇氣得難受,下意識就要擼袖子,他身後的索牧夕見了,馬上慌忙上前攔住他,勸道:“公子冷靜,世子什麼樣人,您還不清楚?他斷不會是非不分,屬下其實早就覺得縣主……不對,是柳姑娘,屬下早就……”

謝遇豎目而對:“閉嘴!”

索牧夕支支吾吾地隻能閉了嘴,其實他早覺得柳姑娘不是好人,奈何他們公子性子單純,看不出她愛裝。

謝遇抱起胸:“反正我不管,我隻知道她受委屈了。”

說著,他便看向屋內的柳織織,見其目光還落在“張郤”身上,便酸溜溜地說道:“你看看,就算是失憶了,她的眼裡仍隻有你,她待你如此深情,你怎忍心丟下她?”

“張郤”麵色不變,無動於衷。

索牧夕順著瞧了瞧柳織織那顯然是在欣賞美色的目光,不由嘀咕出聲:“公子確定這不是不知廉恥?”

謝遇更怒:“閉嘴!”

事實上,柳織織確實隻是在欣賞美色,雖說美男凍人,隻要他的目光不落在她身上,她還是忍不住想看的。

愛美之心,她覺得再正常不過。

但忽見外頭謝遇他們都看著她,似在討論什麼,她便還是訕訕地收回目光,眼觀起鼻,鼻觀起心。

謝遇問“張郤”:“她是因受刺激過大,才失憶的?”

“張郤”道:“不知。”

“你還真是把她當狗屁。”謝遇不滿道,“我不告訴她你的真實身份,是怕她想起什麼,更覺得受刺激,她既然已離開武昭王府,你以後就少出現在她麵前,那些不好的事忘了便忘了。”

“隨你。”

“你……”謝遇見對方這副對柳織織漠不關心,雷打不動的樣子,就覺得來氣,便要說什麼,卻被其打斷。

“我來隻是想告訴你,她給戚若瑤下了郇香。”

話語間,“張郤”的聲音裡透出更明顯的寒意,他的目光又緩緩落在柳織織身上,有著森森的殺意。

接收他的目光,柳織織忽然如墜冰窟。

她當真嚇得不輕,便馬上起身躲到他看不見的地方,她琢磨著,這女配到底與他有什麼深仇大恨?

她真怕謝遇攔不住他殺她。

謝遇聞言,震驚間未來得及說什麼,“張郤”又道:“你最好能找到解藥,否則柳織織必死。”

一句極為絕情,滿含威脅的話罷,他轉身便走。

謝遇自小愛混跡江湖,在五湖四海結交了不少能人異士,他不僅見多識廣,其關係網更是朝中人難比的,所以他找到解藥的可能性更大。

謝遇愣愣地看著“張郤”的背影,頭次見其這般。

他知道,他這個自小一起長大的朋友,這次是真被激怒了。

郇香?

他轉身看向屋內,目睹柳織織伸出個腦袋小心朝外瞧著,許是因見“張郤”走了,她正拍胸鬆著氣。

瞧著她那雙清澈的眼,他著實不信她能那般惡毒。

索牧夕許是看出自家公子的想法,正欲出聲:“公子……”

謝遇立即打斷:“閉嘴!”

此時的“張郤”正往西行著,跟在他身後的親信疑惑出聲:“世子,那真是柳姑娘?可她昨晚不是已經……”

昨晚一劍穿心死透的人,今日卻完好地在他們麵前,簡直匪夷所思。

“張郤”未語。

親信想了想,便道:“莫不是昨晚死的不是她?亦或是現在這個人不是她?可世間哪會有一模一樣的人?”

“張郤”未答。

親信擰起眉,又道:“她素來詭計多端,這次也不知是想玩什麼把戲?說什麼失憶,定又是她的計謀。”

“張郤”眸視著前方,冷眸中思緒不明。

一瞬後,他終於出聲:“緊盯她。”

“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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