童落像是看出她的動機,淡淡地說道:“姑娘還是歇了那些不該有的心思,最近屬下會一直陪著你。”
“……”
柳織織忽覺有些不妙,這鐵麵無情的童落究竟有多難纏,她剛穿越過來時,就已經深刻認識到過。
她撇著嘴問:“怎麼個陪法?”
“寸步不離。”
“……”
所以這是比之前還要狠?
柳織織呼了口氣,待童落給她拉好腰帶,便去到桌旁坐下。
她再看了看童落,其實童落比唐離難纏。
無論如何,其他仍見機行事,待霽月端水過來,柳織織便洗漱起,這次她是難得被兩個人盯著洗漱。
洗漱罷,霽月又端來早膳。
柳織織吃著早膳,覺得自己這日子過得有些像豬。
後來她思起自己完全可以去府外玩玩吃吃,反正沒唐離在,於是她放下筷子對童落道:“我可以出去玩吧?”
童落道:“可以。”
柳織織便起身朝外走:“那我去玩。”
童落提著劍,跟在她後頭。
柳織織朝身後儘心儘責的童落看了眼,這還真是寸步不離。
她放慢腳步,與童落並肩而行。
她本想試著與其溝通,可想到對方是唐離的手下,估計溝通不僅無效,怕是話還會穿到唐離耳中。
思及此,她加快步伐作罷。
因著還是淩晨,她們踏上大街時,周遭人煙稀少,柳織織選了個攤子,吃起古代的純手工粗麵。
她喝了口湯,問童落:“你吃了?”
“沒有。”
“那乾嘛不坐下來吃?”
“不必。”
不必就不必,愛吃不吃,柳織織低頭吃得極香。
整碗麵吃罷,她百無聊賴地繼續逛起,一路上什麼都買,什麼都吃,由淩晨到天大亮,童落始終耐心隨她。
期間柳織織總想尋機會逃,奈何童落盯她極緊。
漸漸她有些沒勁。
正是玩了許久,覺得頗累的她打算找個地方歇息時,一輛馬車由她身旁路過,馬車內坐著戚若瑤。
戚若瑤無意看到柳織織,馬上出聲:“停下。”
籲——
忽有馬車停在身旁,柳織織轉頭,便見戚若瑤由馬車下來。
嗬,還真是冤家路窄。
她邁步,本打算不搭理對方,卻被喚住:“柳織織。”
冷中帶傲的聲音。
戚若瑤看著柳織織的背影,不由思起對方竟是有幸被薛雁南維護,還有幸抓著薛雁南胳膊的事。
占有欲極強的她,仍覺不舒服。
她緩緩步到已經頓足的柳織織身旁,看了眼隨在對方身旁的童落,問道:“你們怎麼在一塊?”
童落是唐離的手下,她亦是知道。
柳織織隻道:“有事說事。”
她算是明白了,這戚若瑤和女配都是半斤八兩的毒婦,哪怕她有意求和,對方也會不動聲色地派人殺她。
如此,她也沒必要做小伏低。
戚若瑤又瞧了瞧童落,再打量著看起來確實改變許多的柳織織,仍覺不屑地出聲:“借一步說話。”
柳織織道:“隨你。”
反正她無聊,倒要看看這貨想說什麼。
戚若瑤轉身朝對麵的巷中走去,柳織織跟上。
童落自覺候在原地。
站到冷清的巷中,戚若瑤才嘲諷道:“怎麼?之前還向我認錯來著,如今攀上國師府,就不將我放在眼裡?”
柳織織隻問:“是你派人殺我?”
戚若瑤大方承認:“沒錯,我可是找了你好久,卻一直沒有線索,難不成就是因為你躲在國師府?”
柳織織又問:“為何殺我?”
她明明未再惹過這女人,更不欠這女人。
至於趕儘殺絕?
“當然是因為你該死,你這種下作之人,活著也是禍害。”戚若瑤的語氣倏地變冷,“說,你對雁南做了什麼?”
“什麼做了什麼?”
“你究竟做了什麼,逼得他維護你?”
柳織織看著戚若瑤,明白此事算是戚若瑤心裡的一根刺,哪怕戚若瑤心知肚明,薛雁南確實是被逼的。
但她卻沒必要把實情告訴對方。
現在的薛雁南與戚若瑤處在頑固的僵持之中,戚若瑤斷是拉不下臉去問薛雁南,隻能獨自百爪撓心。
那就讓這丫的急去。
戚若瑤斥了聲:“你說不說?”
柳織織稍哼:“你以為你是誰啊?”
瞧這態度……
事實證明,柳織織與戚若瑤沒什麼好談的,不喜歡吵架的柳織織懶得再搭理對方,便要走,卻被其伸出胳膊攔住。
戚若瑤側頭:“彆給臉不要臉。”
柳織織懶得說話。
戚若瑤忽然冷笑起:“你莫不是使了什麼詭計攀上唐離?那你覺得,若我在這裡把你殺了,又能如何?”
她不認為,唐離會把區區一個柳織織當一回事。
充其量,估計隻是個送上門的利用工具。
柳織織立即喚了聲:“童落!”
童落的速度極快,幾乎在柳織織話音落下的同一刻,就已躍了過來,直接將戚若瑤推開,站在柳織織麵前。
戚若瑤不悅:“你……”
柳織織隻丟下兩個字:“瘋狗。”
她越過離去。
被童落推,又被柳織織罵,戚若瑤自然不悅,她擰起眉,下意識轉身,卻又被童落迅速攔住視線。
童落冷冷地看著她,眸中含有警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