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頭多冷呀!”王洛聞嗔他一句,攙著他手臂扶他過來,然後托著他手腕,讓他的手摸到雪人。
然後再讓他摸另外一個。
她嘴裡念道:“把一捧雪,堆一個你,塑一個我。將咱兩個,一齊打破...”
斛律侯手中一緊,突然反抓住王洛聞的手腕!
王洛聞心中一甜,繼續念道:“雨雪調和。再堆一個你,再塑一個我,我中有你,你中有我。與你生同...”
斛律侯沒等來王洛聞接下來的話,問她:“生同什麼?”
“以後再告訴你!”她拔下一根山楂糖葫蘆,在斛律侯鼻前一橫,逗他:“聞聞,甜不甜?”
“甜,是什麼?”
“給你嘗一個。”她在雪上抹乾淨手,揪下一個冰糖山楂,塞斛律侯嘴裡。
“嗯!”斛律侯眼睛放大!
好清脆的糖衣!
呼!
又酸又甜的山楂!
這也太...過癮了!
“阿王,還有麼?”他有些不好意思。
“就知道你要問還有麼!給!不能吃多啊,晚上給你做火鍋吃!”
“好。火鍋?嗬,火鍋...”
“彆叨叨了,你肯定不知道啥叫火鍋!”
“哈哈!”
山中無曆日,寒儘不知年!
不知年怎麼能行?
除夕之夜,王洛聞給每個田奴發了盲盒禮物。
田奴們各尋角落,悄兮兮打開。
有的人得到一麵精致的小鏡子,有的人得到雕刻著花瓣的木梳,有的人得到一個漂亮的水杯,有的人竟得到五顏六色的玻璃珠。
劉騰和李流的盲盒內,都是小鏡子。
倆人各自照著,尋思這物什也太厲害了,像把活人吸進去似的。
李流指著臉上一塊塊黑斑問:“騰弟,你看我這臉上...是啥?”
劉騰瞅瞅他,再瞧瞧鏡子裡的自己,臉上也有,少點兒。“這是不是...阿姊說的皴啊?”
“咳...可我每天洗臉了呀!今天新3同學還誇我白淨呢。”
“我也是,洗的挺細發呀。咳!”劉騰從懷裡扯出個粉手帕,慢騰騰的蹭臉。
“呀?騰弟,這是綢緞手帕呀!哪來的?”
“唉,上回去陳留郡,一個小娘子,非追著我扔給我的。陳留郡的小娘子都勇猛的很哩!”
“騰弟這麼小,也有小娘子稀罕了?”李流眼睛追著對方的粉手帕忽閃。
“是呀,不要都不行,人家都扔我頭上了。”
另一邊,斛律侯也拆開王洛聞給他的盲盒。
裡麵是兩個漢服小泥偶,一男一女,嵌在一個底座上。
“這個小郎君,”王洛聞捏著斛律侯一根手指,放在男泥偶上,介紹著:“穿的衣裳是深藍色的,他頭上還戴著白色綸布。”
她再捏著他手指放到女泥偶上,說道:“這個小娘子,穿的衣裳是紅色的,她頭上戴著根釵呢。”
斛律侯摸索著,依著王洛聞的低聲淺語,這兩個泥偶的形象已經躍然他腦海,栩栩生動。
院裡,李氏喊道:“女郎,水燒好了。”
斛律侯感動、又帶著些許莫名心疼的複雜情緒被打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