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無法想像這村裡的人,以前是怎麼一輩輩生活的。
相襯托下,這間土坯屋,太反常了!
眾人圍住此屋。
一俊俏親兵主動上前,此人這三天過的可真窩囊,三次偽裝流民自賣勞力,結果三次都被拒收,不僅沒立功,還得了個綽號叫“兩眼瞎”。
“兩眼瞎”親兵要戴罪立功,他試探著一推屋門,“吱呀”開了。
廳堂擺設暴露在眾親兵眼前,可是...怎會這樣?
隻見廳堂內有副八仙桌椅,八仙桌兩側的太師椅中,各擺設一個白紙糊成的燈籠假人!
左手邊紙人上麵寫著一列大字:吾兒今日認祖歸宗可喜!
右手紙人上麵也寫著一列大字:切勿離家慈母遊衣空歎!
八仙桌堂下位置是一蒲團,蒲團跟門檻之間的地麵,豎列寫著五個字:孝子賢孫跪!
事情到此明朗!
擺明了自己這幫人被人家算計的分毫不差!
幸好自家蕭郎主不識字!
同一時間,親兵們都不約而同的鬆口氣!
蕭放韁見所有兵都堵在屋外不進,納悶下馬,撥拉開眾人,走近房門!
“寫的啥?”他一揚頜,示意那倆紙人。
屬官參軍就站在蕭放韁跟前,避無可避。
他蹙眉緊盯兩具紙人上頭的字!
表麵鎮定,其實心裡有個麻球似的,在刺啦來、刺啦去的磨他!
時間緊迫,編什麼呢?
有了!他想起昨天背熟的陶淵明的詩,於是手指左邊紙人,說道:“回郎主,此上寫的是: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他再指右邊:“此上寫的是:此中有真意欲辯已忘言。”
“放屁!第四個字兒念‘日’!某認得!”
參軍腦袋一暈,怎麼忘了郎主認識諸如“日”、“屁”、“死”幾個他常用的字了。
參軍一拍額頭,惱自己道:“郎主認識的字,恰是屬下不大確定的字。對對對,是‘日’字兒、是‘日’字兒!這句寫的是:采菊東日下悠然見南山。”
周圍兵丁紛紛捧場:“對對對,采菊東日下悠然見南山!這樣才通順!郎主威武!”
蕭放韁明知道這幫兔崽子不對勁,但又沒證據。
他看著地麵的“孝子賢孫跪”五個字,問:“這又寫的啥?”
“回郎主,這寫的是:地涼蒲團跪。”
蕭放韁想,可能誤會這幫崽子了,沒道理在這幾個字兒上蒙他!他很厭惡屋內的紙人,覺得紮的跟送殯似的,就下令:“挑出來燒了!”
參軍示意“兩眼瞎”親兵隨他進屋,跟他一邊兒一個,抗紙人出來。
“兩眼瞎”抗的那個紙人紮的很脆,一碰就破了,此人發現機密的叫道:“大人!裡麵有一張紙!上頭還有字兒!”
參軍現在一聽“有字”就頭疼。
蕭放韁已經說道:“寫的什麼?念!”
“兩眼瞎”親兵興衝衝看紙上的字,笑容頓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