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叫郭桃的奴婢,疫病已經治好,但屬下看郎主近日不大方便,再押後兩日審她?”
“嗯。”
“大蝗災下,郎主為自身安危著想,還請近期儘量不要離開並州了。鄴城這種情況下,有沒有城主,都沒什麼區彆。天災使然,郎主兼顧不上,實屬無奈啊。”
“嗯。”
“那屬下就不打擾郎主了。告退。”
“嗯。”
沈主簿剛轉過身,臉上就憋笑憋的抽筋了。郎主的臉真是,腫的彆開生麵!把每根胡子都頂成鐵針了!
夜幕再次降臨後,新農村新建立的“滿倉”生活小區內,一個矮小的身影躡手躡腳來到雞窩。
他臉上塗著灰,分不出是哪家小郎。他熟練的撥開銷子,鑽進雞窩,雞群可能感覺到有異常東西闖進地盤了,有些躁動。
這小郎倒是耐心十足,立即停止動作,隻刻意大聲喘氣,讓雞群適應他的存在後,他再慢慢掏出細麻繩,緩緩蹭到最大的那隻公雞身邊,用手掌輕摸了一下這隻公雞。
公雞受驚,抖動身體往旁邊一挪。
小郎維持不動,在它身邊大聲喘氣。待這隻公雞不警惕他了,他把麻繩一圈圈纏緊了雞嘴,打了兩個死結。
等小郎把幾個雞籠裡的公雞嘴都綁好後,迅速跑回家,在柴房先把臉上灰擦掉,再悄悄推開房門。
“乾什麼去了?”黑暗的庭院中,祖翁質問的聲音響起。
祖逖裝成嚇一跳的樣子回頭,輕聲問:“阿翁也出來解手?”
“你意思是,你也出來解手?那我怎麼沒瞅著你?”
“我解大手,怕浪費了,拉到田裡去了。”
祖翁:大半夜跑到二裡外的田間拉泡屎?你還是不憋!
這時的王洛聞已經再次進入“夢中說夢”。
夢境主人又變回從前的變態小童模樣,他腰間多了根皮繩,係著若乾銅片垂在腹下、腚後。
王洛聞無語,這是防她透視呢!
“跟我來。”男童對她說完,抄著手走。王洛聞隻得跟上他。
他走動間銅片不斷發出輕脆的響聲。
難道俗話說的“響當當的男兒”,其實指的是“響襠襠”?王洛聞天馬行空時,男童穿過一層結界,消失了。
牛x啊!這夢境堪比修仙了!比她的係統還牛x!
王洛聞趕緊也穿過結界。
瞬間,景物變幻,她來到一座城裡。
密密麻麻的蝗蟲將城池覆蓋,給人視覺上造成一種錯覺,仿佛所有建築、圍牆都在微微蠕動。
並且仍有許多蝗蟲沒處落腳,隻能急切的四處飛動。
這一幕,沒有密集恐懼症也會毛骨悚然,而且滿城充斥著一種難言的臭腥氣。
她不想在這呆,但是剛才穿行的結界已經變成頂天立地的封閉城門。
沒有稻草人保護,王洛聞不得不使勁呼煽手,不計其數的蝗蟲嗡嗡嗡往她身上死磕,打的她又疼又惡心!
但是男童無動於衷,回首,說道:“跟上。”他繼續前行。
王洛聞小跑著跟上,沿途街道兩側,不是死屍就是乞討的百姓。但無論活人、死人,身上都覆蓋著蝗蟲,好像被打了一層蝗蟲馬賽克一樣。
王洛聞打了個抖,完了!“蝗蟲馬賽克”這個詞兒,她忘不了了!
吃不上飯的乞討者,哪沒有力氣驅趕蝗蟲。
或許有人會問,為什麼餓極了不吃蝗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