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小冀對危險副本很感興趣, 能做到顧安然沒法辦到的事, 證明副本boss的能力在顧安然之上, 隻可惜對於副本詳情，電話那頭的人也說不出來。
“但我知道雇主是誰。”那人嘿嘿一笑, “說出來絕對嚇死你。”
“是、是誰？”李凡翻了個白眼, 他誰沒聽過。
“賀存。”
“是他？！”李凡確實沒想到, 不是說這人有多厲害——當然肯定比他厲害數倍——主要是賀存的工作性質。
見小饕餮疑惑地望過來，李凡壓低聲音，簡單講了講賀存的事。
這人在歸零城也算小有名氣，他和幾個死黨不乾彆的, 專做帶人過副本的生意。
無限遊戲世界裡, 玩家獲取積分的方式多種多樣，可以通關副本, 也能開店做生意, 有些商業頭腦極好的玩家，甚至不用頻繁參加遊戲就能賺到數額龐大的積分, 但這不意味著他們生活無憂，因為還有係統定期強製遊戲和玩家等級問題。
強製遊戲很好理解, 至於玩家等級, 它的高低直接影響著係統商店權限、購買優惠、移居高級世界等一係列福利。
玩家等級提升條件嚴苛, 想升級隻有通關副本一條途徑。所以為了更好的生活, 許多富有玩家選擇花積分請人帶過副本, 舒服又保險。
賀存做的即是此類工作。
“奇怪了。”李凡想不通, “他本身是帶人過副本的專家, 為什麼要重金雇彆人？要求還這麼低，不求通關，進副本就給一萬積分？”
“我倒不覺得奇怪，”電話裡的人分析，“以他們的實力，過副本根本用不著幫手，我猜他隻是想花錢買個清淨，賀存那夥人你還不知道嗎？獨得厲害。”
一般副本的參加人數是六個，上不封頂，可賀存小隊滿打滿算也才四人，如果讓係統隨機匹配剩下的玩家，不論是蠢不可及的豬隊友，還是心懷鬼胎的高玩，都有可能壞了他們的好事。
“你是說，他們這次要全員進副本？！”李凡驚訝，賀存四人單拎出來，個個都能獨當一麵，逼得他們組團參加、重金買安穩的副本，危險係數得多大。
“所以說，這個副本說不定能出神級道具呢！凡哥，怎麼樣？接手嗎？找個靠譜老實的玩家就行，雇主明確說了，怕麻煩，不要專業的。一萬積分啊，兄弟我要不是年紀大了，肯……”
“接！”小饕餮鬥誌昂揚地高喊一聲，眼中凶光閃動，神級小弟啊，有什麼猶豫的，必須接。
大佬發話，李凡不敢反抗，連忙答應下來，接收了跟隨邀請。
顧名思義，跟隨邀請是一種能讓玩家組團進入副本的道具，視副本難度，耗費積分從幾千到幾十萬不等。收到邀請的玩家隻要選擇確認選項，便會在發送方進入遊戲時被一起拉入。
“凡哥，你儘快找人，找到後讓他立刻確認，他們特彆急，人一齊，馬上出發。”
“放心吧，我已經有人選了。”李凡掛斷通話，轉頭看向陶小冀，訥訥道，“大佬，你看，我、我現在把邀請轉發給你？”
“你轉……”陶小冀說著頓住，毛絨絨的臉上，表情突然一僵。
呃，他剛想起來，係統已經被他吃掉了，他現在是個黑戶，彆說接收轉發了，能不能進入遊戲副本都是個問題。
顧安然顯然也想到了這一點，不禁以手扶額，為自己跟了個如此粗神經的老大而惆悵，“老大，要不然，算了？”還不如去開黑店呢。
小饕餮卻不想放過這個好機會，他來回踱步，思索解決方案，一轉頭突然看見了表情怔愣的林竹。
林竹正閒的發呆，什麼高難副本，什麼神級道具，什麼巨額積分，都離他這個小弱太遙遠，羨慕一下得了，該乾嘛乾嘛去。
可沒想到，前一秒還以為與己無瓜，下一秒卻聽到小饕餮對他說，“你接收邀請，我代你去。”
“哦……”林竹下意識答應道，反應過來後才覺察到不對，“啊？”為什麼要帶他去？
“我跟你簽訂契約，然後替你去。”小饕餮複述道。
這是他目前唯一能想到的解決方案，也是他在書中小世界做任務時，瞞過世界意識混進小世界的辦法。簽訂契約後，他能用委托人的身份行動，隻不過要隨身攜帶著委托人，以遮掩氣息。
“我用你的身份進副本，通關後，所有積分歸你，其他的歸我，怎麼樣？”小饕餮提議。
所有積分歸他？林竹瞪大了眼睛，他沒玩過S級副本，不知道通關後能獲得多少積分，但對他來說，打底的十萬雇傭積分都是筆天文數字。
“所有積分！”李凡也心動了，“要不，你考慮考慮我唄？”
小饕餮眯起眼，看了看他腫成豬頭的臉，果斷搖頭，“不，醜拒！”
李凡：……醜也是被你揍出來的！
“怎麼樣？”陶小冀拒絕李凡後，回頭問林竹。
“我……”林竹猶豫了兩秒，但一想到回家的五十萬積分，咬了咬牙，終是點點頭，“成交！”
他壓根沒考慮小饕餮會失敗的問題，因為光是那雙泛著凶光的眼睛就能給他無窮信心。
他的選擇絕對沒錯，林竹堅定地想，大佬既然敢誇下海口，肯定擁有超強的遊戲經驗和實力！
……
賀存似乎真的特彆著急，小饕餮剛跟林竹定下契約，選擇完跟隨邀請中的確定選項，提示進入副本的機械音便響了起來。
臨到離開之時，陶小冀才想起自己的開店大計，叮囑小弟道，“你待在這兒，先做好準備，等我回來，咱們就開……”
話還沒說完，人已消失在了白光中。
顧安然嘴角一抽：老大，你原來不是開玩笑啊……可準備也沒用，這種專門打劫顧客的黑店，能開起來才有鬼了！
見可怕凶獸終於消失，李凡等人哆嗦著互相對視一樣，不知道該不該起身離開。他們當然想立刻狂奔回家，可顧及著詭異的破布娃娃，不敢輕舉妄動。
事實證明，他們的小心謹慎是正確的。默默吐槽完小饕餮後，顧安然眼珠一轉，盯向四名倒黴玩家，黑線縫成的嘴角輕勾，扯出一個毛骨悚然的笑容。
“你、你、你要乾什麼？我已經按你們的要求做了！”李凡連滾帶爬地往小巷深處挪動。
“乾什麼？”在四位玩家驚恐的目光中，破布娃娃變高變大，身體抽條，四肢舒展，竟化成了一位穿著碎花連衣裙的少女。
“你、你到底是人，還是娃娃？”他們可從沒聽過擁有破布娃娃血統的玩家。
顧安然沒有回答他們的話，徑自走近四人，用手一一碰觸他們的額頭。
四人隻覺得眼前一花，待再睜開眼，已經到了醫院大廳中，正對上三十多雙泛黃的眼睛。
“……啊嗷嗷，活屍，好多活屍啊！”
“救命，救命！”
不提他們接下來的悲慘生活，收好四位玩家後，顧安然握著從他們手腕上順來的牌符，邁開步子往小巷外走去。
顧**oss被困副本無數年，第一次有機會親眼見識玩家世界的精彩。
雖然自家老大不靠譜，可到底是把她帶出副本的老大，顧安然邊走邊想，所以，黑店什麼的，她怎麼也得努努力，在老大回來之前開好才行。
* * *
陶小冀又一次來到了白霧彌漫的初始空間，這一次，係統準備的身體是穿著西裝款校服的少年。
他坐在一把椅子上，聽係統介紹遊戲內容。
確認玩家身份，姓名林竹，遊戲用名林一，玩家等級D……