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冬包夏草的叫法聽起來極度胡扯,但林竹不得不承認,小饕餮這次的命名還真有幾分歪打正著的意味。(GGdoWn)
冬蟲夏草是一種草菌和蛾子幼蟲的複合體,冬天時草菌寄生在幼蟲體內,吸收幼蟲營養,不斷生長繁殖,待夏季到來溫度適宜時,蟲草將會破腦而出,長成黃色或淺褐色的草梗。
而作為載體的幼蟲會僵硬死去,化為蟲草生長過程中的養分。
這些漆黑怪物長相似蟲,體內同樣長著奇怪草莖,那草看起來乾瘦枯黃,吃著卻嚼勁十足,充滿能量,用小饕餮的話來說,簡直是大補之物,這一切的一切讓林竹很難不往寄生方麵想。
可現在的問題是,即便這些怪物是鬼界版蛾蟲,枯草是某種奇特的寄生生物,它們又跟茉陽高中,跟筆仙有什麼關係呢?
“想那麼多乾嘛,管它有關係沒關係。”陶小冀懶得細想,他將剩下的枯草扔進嘴裡,哢吧哢吧幾口吃掉,意猶未儘地說,“好吃就行唄。”
“大佬!你、你竟然還敢吃?”林竹眼神驚恐,“你沒聽清我的分析嗎?這種草邪性得很,連怪物都能寄生,你這麼直接……你不怕它寄生在你身上,反過來把你吃掉嗎?”
作為一名背景強悍的吃N代,小饕餮很有底氣地回應林竹道,“沒事啊,我吃東西從不在乎它能不能吃,反正都吃不過我。”
林竹:“……”
等一下,這句話,怎麼好像哪裡怪怪的?你吃的東西吃不過你……所以你每天吃的都是些什麼恐怖的東西啊!
這邊小饕餮吃得乾脆利落又痛快,那頭虎視眈眈的眾怪物們不乾了。
自枯草現身後,被陶小冀修理過的蟲子怪再次亢奮起來,它們似乎瞬間忘記被打的疼痛,紅眸圓睜,涎水直流地盯著枯草,急切地嘶嘶叫著,企圖撲上來分食。
可還沒等它們開始行動,那根夢中之草竟然哢嚓哢嚓,眨眼消失在了小饕餮口中。
“嘶嘶嘶!”
“嘶嘶嘶!!!”
奪怪口糧無異於斷怪生命,蟲子怪們被徹底激怒,眼睛又紅了幾分,嘴巴咧開到極致,露出鋒利獠牙,直衝小饕餮腦袋撲來。
見此,陶小冀舔了舔唇,握緊椅子腿做好迎敵準備,雖然他今晚的計劃有點偏移,既沒抓成筆仙,也沒吃成墨魚包,但有這些營養充足的冬包夏草在,不算虧。
想到這裡,小饕餮再看向張牙舞爪的蟲子怪時,眼神都熱切了幾分,一根草太少,他準備收集幾十根,先做個鬼皮卷餅嘗嘗。
帶著這樣的美夢,陶小冀戰意更上一個台階,隻見他在怪物群中靈活地左衝右突,每一次揮動椅子腿,都能準確戳爆一隻蟲子怪。
伴隨著怪物的嘶吼聲與炸裂聲,黑色液體如暴雨般噴湧落下,在牆壁地板上糊了厚厚一層,又轉瞬間化做萬千光點消失不見。
這場割草戰鬥結束得很快,不一會兒,附近最後一隻蟲子怪也被小饕餮戳爆,走廊暫時恢複了夜晚該有的平靜。
陶小冀收好武器,迫不及待地準備撿取戰利品,他剛才可數過了,一共三十四隻蟲子怪,一隻不多一隻不少。
換句話說就是三十四根冬包夏草,足夠他湊成一小把,做張卷餅了。
然而,想象很美味,現實太難嚼。
小饕餮彎腰找了一圈,卻隻找到四根黃草。
“四根?為什麼隻有四根?”陶小冀捏著四根可憐巴巴的小枯草,雙眼冒火,忙活了半天,結果隻收獲了四根草?
“呃……”林竹同樣驚訝,建議道,“大佬,要不你再仔細找找呢?是不是剛才的戰鬥太激烈,它們飄到了哪個角落縫隙裡?”
“我怎麼可能看漏!”小饕餮立刻反駁,竟然敢質疑他,他剛剛可是將地麵仔仔細細、地毯式找了一遍,就差趴在地上用放大鏡看了。
再說,學校走廊結構簡單,邊邊角角一覽無餘,哪有什麼難找的角落縫隙?所以現在的情況隻有一種解釋……
“不是每隻墨魚包體內都有冬包夏草!”
“不是每隻蟲子怪體內都有冬蟲夏草!”
小饕餮和林竹異口同聲地說。
嗯……雖然表述略有不同,但意思是一致的。
“不是每隻蟲子怪都會被寄生……所以這些怪物到底從何而來,草是什麼東西?蟲子怪被它寄生後會有什麼變化呢?”林竹實在想不明白,忍不住向小饕餮詢問更多細節,“大佬,你能不能跟我說說,你剛才跟它們戰鬥時,有沒有感受到差彆。”
“我的意思是,體內有草的和體內沒草的兩種怪物對比,它們有什麼不一樣的地方嗎?”
“我哪知道!”小饕餮撅起嘴巴,氣呼呼地回答,顯然心情極度不好。
當然他能開心才怪了,新發現一種能量充裕的冬包夏草,本以為在海量怪物供糧的情況下,終於能大吃一頓,可誰想到出產率竟然少得可憐,就這麼四根草,讓他塞牙縫嗎?
耳邊聽著小饕餮的磨牙聲,林竹被嚇得抖了抖,不敢再觸黴頭,小心建議道,“呃,大佬,要不咱們上樓看看?黑洞裡跑出那麼多怪物,肯定都在擠在樓上呢。”
小饕餮豎起耳朵,被吸引了注意力,“……去樓上?”
“是啊、是啊!”林竹連忙順毛,“產率不夠,咱們可以用數量湊,四根太少,多殺點怪物,什麼都來了。”
說得對啊,陶小冀火氣來得快,去得更快,一時間又高興起來,興致勃勃地盤算著,“我知道,不就是簡單數學題嘛,三十五隻怪物產五根草,三百五十隻產五十根,三千五百隻產……!”
不就是簡單數學題?顯然不是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