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就喜歡動不動就殺人的!而且閹人怎麼了,閹人就不會出去亂來,我還放心呢!”蕭弘瑾認真地看著他:“督主若是因為身體原因拒絕我,大可不必,我不在意那些,督主也不要往心裡去。”
俞督主心頭一顫,連忙移開視線,想了想,斟酌著道:“王爺,看在您救雜家一場的份兒上,您一體雙魂的事雜家會爛在肚子裡,墨硯已經死了,這件事沒有人會知道。
王爺也不必白費工夫,雜家是皇上手裡的一把刀,這把刀鈍了,皇上隨時可以換一把。雜家沒什麼能幫上王爺的,王爺與其用儘力氣取悅一個閹人,不如回京求助謝國舅,他自然會告訴王爺怎麼做。”
蕭弘瑾抓住他的手:“說到底,你還是不信我,我是真心想跟你在一起的。你要是擔心父皇,我們可以私下來往……”
反正他那個便宜爹要不了三五年就要掛了,俞督主武功那麼高,他們倆偷偷在一起誰也發現不了。
至於會不會利用他們的關係,讓俞督主幫忙,蕭弘瑾不敢保證。他是謝皇後的親兒子,就算沒有太子,對其他人來說他的威脅也很大。
何況原書裡最後登基的是譽王,那家夥縱容下屬虐殺了俞督主。雖然不知道原主結局如何,但按暉王跟譽王鬥得你死我活的情況來看,原主的結局也好不到哪兒去。
所以為了他們倆的安全,他不敢擔保自己不會去爭那個位置。
既然這樣,他怎麼可能說自己不會讓俞督主幫忙?而且就算他不說,以俞督主有恩報恩有仇報仇的性格,他難道不會私下幫他?
蕭弘瑾不是譽王,他沒那麼厚的臉皮前腳說不用人家幫忙,後腳又揣著明白裝糊塗。
不過比起譽王,他對俞督主的心肯定是真的……
蕭弘瑾正想再接再厲表明心跡,俞督主打斷了他:“雜家言儘於此,剩下的王爺自己斟酌吧,告辭。”
說完抽回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蕭弘瑾愣了一下,沒有去追,隻是看著那道修長身影離開的方向,若有所思。
接下來的兩天,他也毫無動靜。
第三天早上,隊伍出發回京,馬車和行李早早地就收拾好了,除了他們自己人,隊伍裡還多了好幾輛囚車。
蕭弘瑾上馬車的時候,剛好遇到了聽屬下彙報事情的俞督主,但他沒有湊上去跟對方說話,隻是麵無表情地看了他一眼,然後轉身上了馬車。
他這麼冷淡,跟那天在湖邊熱情的瑾王簡直判若兩人。
左恒不自覺地去看他們督主,果然看到他寒著臉,狹長眼簾微微垂著,看似在認真聽袁海生說話,其實注意力說不定早就跟著瑾王跑了。
當然,他也不敢去驗證就是了。
這兩天他們督主的脾氣簡直了,從瑾王院子裡回來,他就一直陰晴不定。晚上審問那群亂黨的時候,時間長了連他們都受不了,需要出來喘口氣,就督主始終坐在刑囚室裡,嗅著滿室的血腥味,臉色都沒變一下。
袁海生也感覺到了氣氛不對,飛快地彙報完了回京的安排,聽到督主冷冷地說了聲“出發”,簡直如蒙大赦。
他爬上自己的馬,等車隊緩緩啟動之後,拉著馬頭湊到了左恒身邊,低聲詢問:“咱們督主這是怎麼了?”
左恒撇了撇嘴:“大概是從亂黨嘴裡得到的消息讓他不高興了吧。”
才怪,他們督主肯定是跟瑾王鬨翻了,他就知道這是段孽緣,可憐他們督主,是真的把瑾王放到心上的。
袁海生果然被轉移了注意力:“那宣平伯是入了太子門下吧?我記得他有個女兒,被榮國公府三老爺娶做了繼室……太子這是等不及了?”
他們審問的結果,給亂黨傳遞消息的人竟然出自宣平伯府,而榮國公府就是太子的母族。
若是太子引導他們督主到湖州,設下陷阱圍殺,那太子想做什麼?
本來傳遞消息的人是不想被亂黨查到身份的,但亂黨之所以被稱作亂黨,是因為他們在京城也有蟄伏的人。宣平伯府做事不小心,亂黨也不想被人坑了,一來二去被人查到就不奇怪了。
“慎言!”左恒嚇了一跳,看看左右,發現沒人湊過來才鬆了口氣:“督主不是說了不要聲張,繼續查,你急個屁啊。”
“嘿,不是你先提的嘛?”袁海生不服氣了。
左恒一梗:“是是是,我的錯,我不該亂說話。”
一個人八卦的人生真是寂寞如雪,關鍵是這個八卦的對象之一還是他們督主。袁海生真是太蠢了,他都提示到這樣了他還猜不出來,活該一輩子隻是個檔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