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喬沅真這麼做了,伴隨清脆一響,廚房瞬時明亮。
這一刻,正在啃紅薯的顧興嘉懵了,呆愣兩秒才轉過身,看清楚門口站著的是誰後,大腦一時僵住,不知道如何反應。
喬沅嘴角掛上玩味的笑,輕飄飄地問:“真香?”
顧興嘉重重地咽了一下,把他哽得不行,猛烈地咳嗽起來。
他丟開紅薯,趕忙去倒了一杯水,大灌了幾口才緩過來。
這段時間,讓他的腦袋恢複了運作,第一反應就是:我靠,怎麼這麼倒黴,被喬沅抓包了,社會性死亡現場啊!
第二反應是:沒事,隻要我不尷尬,尷尬的就是喬沅。
他挺直腰板,咳嗽兩聲,說:“那啥,我是饑不擇食,廚房裡麵隻有紅薯,不然我還能吃什麼?”
喬沅雙手環抱在前,斜靠在門框上,皺眉道:“饑不擇食?顧興嘉,你哪裡來的臉啊?偷吃我的燒紅薯,還貶低它。”
顧興嘉覺得她好煩,下意識地懟:“我吃你幾個紅薯怎麼了?我吃你做的東西,是你的榮幸,你知道我有多少粉絲,有多少人想讓我吃他做的東西,還沒有機會呢。”
喬沅算是大開眼界了,一個人居然可以自負成這樣,“你的網絡是2G的嗎?你是不是還沒有機會上網看,知道你今天的表現收獲了多少罵聲,讓多少粉絲失望,有多少人脫粉了嗎?”
字字誅心,顧興嘉不禁想到了經紀人之前說的話:粉絲掉光了,看你找誰哭去。
但他可不能在喬沅麵前表現出來,甩下一句“關你什麼事”就快速衝出廚房。
喬沅無語地搖搖腦袋,也快步回了房間,從衣櫃裡麵找睡衣去洗澡。
她把睡衣扔到床上,想起田恬讓江玄黎傳的話,她不需要再幫田恬要顧興嘉的簽名了,之前那張明信片也可以處理了。
她記得收拾行李的時候把明信片一並裝行李箱了,而行李箱的衣服都被轉移進了衣櫃,可去衣櫃翻了兩遍都沒找到,她琢磨:難不成被塞到其他地方了?
喬沅先不管了,洗完澡再說,她抓起睡衣就往外麵走。
也是太冤家路窄,出門又遇到了顧興嘉,喬沅看他手握杯子,估摸他是去廚房找水,一聲未出,腳步加快,領先幾步。
顧興嘉突然在後麵喊她:“東西掉了。”
喬沅低頭看懷裡的衣服,一件不少,什麼東西掉了?
轉過頭,顧興嘉已經從地上把東西撿了起來。
喬沅一看那張長方形,印有人形的卡片就感覺不妙,那不是田恬之前拿給她,讓她找顧興嘉簽名的明信片嗎?
她找了衣櫃兩遍都沒找到,怎麼在這裡冒出來了?
喬沅不可思議地看看手上的睡衣,暗歎自己傻了,八成是明信片沾到睡衣上,拿睡衣的時候就帶出來了。
不等她反應,顧興嘉看清楚了那張明信片上的內容,驚詫地望向喬沅:“這上麵的人好像和我長得一模一樣。”
喬沅:“……這就是你,能不一樣嗎。”
顧興嘉的震驚程度再一次上升,喬沅思忖:他該不會以為我拿他的照片圖謀不軌吧?比如扔飛鏢,紮小人?
結果聽到顧興嘉說:“你隨身帶著我的照片,是我的粉絲?”
喬沅沒跟上他的腦回路:“啊?”
顧興嘉不給她多話的機會:“你竟然是我的粉絲,那你今天還處處和我杠,你是不是為了變相引起我的注意?”
喬沅:“???”
如果我有罪,請用法律製裁我,而不是在這裡聽一個自負又自戀的人隨意腦補。
喬沅反問:“你平時的一大愛好是看霸道總裁文嗎?”
這下換顧興嘉愣住了,“你什麼意思?”
喬沅說:“沒錯,這張明信片的主人的確是你的粉絲,她是我的一個朋友,喜歡了你很多年,一聽說我會和你一起錄綜藝,就給了我這張照片,讓我幫忙要你的簽名,但是現在她改變主意了。”
顧興嘉捏著明信片,微驚:“她為什麼改變主意?”
喬沅:“因為你不值得,你的真實性格太讓她失望。”
顧興嘉皺眉:“我一直都是這個樣子的。”
喬沅:“以前剪輯得太好,大家隻看到你隨心隨性的一麵,或許會誇你一句真性情,但直播一開,很多就暴露了,你那些真性情讓她無法接受。”
顧興嘉捏緊明信片,眉心打結,喬沅又說:“正好我不知道怎麼處理這張明信片,你自己的照片自己收著吧。”
話落就掉頭進衛生間。
顧興嘉盯著明信片,連水都不喝了,回房間,躺在床上,思索半天,發消息給經紀人:【今天真的有很多粉絲脫粉?】
經紀人:【有一部分。】
顧興嘉打開微博,進入那個#拒絕應該與不應該#的話題,仔細看下麵的評論:【女生可以不會做家務,不會做飯,也可以剪利落的短發,可以活得很帥氣。】
【最煩那些規定男生和女生應該做什麼的,自己怎麼開心怎麼來好嗎?為什麼要被貼上標簽?】
顧興嘉逐一看完,嘟囔:我真的有問題?
——
次日,喬沅被鬨鐘叫醒,揉著惺忪的眼睛走出房間,直播間的攝像頭就對了過來。
韓梓潔和姚樺先她一步,去廚房做早飯,韓梓潔端出那盤燒紅薯,叫起來:“怎麼少了兩個?”
喬沅聽此,正想走過去說“被貓偷吃了”,就聽到身後傳來一個聲音:“昨天我半夜餓了,我吃的。”
喬沅聽聲音有點奇怪,回過頭,是顧興嘉不假,就是他的聲音帶著濃重的鼻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