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爸一臉懵:我放心了嗎?我更擔心了好吧。
可喬媽在桌子下麵踢了他一腳,他登時啥話也不敢說了。
飯後,喬爸去洗碗,江玄黎去幫忙,喬媽拉著喬沅坐到客廳的沙發上。
喬媽小聲問問:“沅沅,為什麼你每次回來都要帶著小江?”
喬沅不假思索:“他是我的經紀人啊。”
喬媽又問:“彆家藝人的經紀人也會跟著藝人回家嗎?”
喬沅:“……”她怎麼知道?她隻知道她情況特殊,江玄黎必須跟的。
喬媽卻把她這幾秒鐘解讀成了遲疑,笑著拍拍她的手說:“我覺得小江挺好的,你們挺合適的。”
“怎麼誰都這樣覺得?”喬沅瞪大了眼睛,想到了昨天的吳瑤和楊昊。
“啊?還有誰?果然啊,媽媽的眼光就是好。”喬媽笑得開懷。
喬沅趕緊閉嘴。
喬媽覺得她是害羞,拉過她問:“你和小江平時相處的時間很多吧?對他就沒有意思?”
喬沅一時無話,這次是真的遲疑了。
她的腦子裡麵閃過了好多畫麵,有幾年前,她上交係統的時候,和江玄黎在科研院初見,被他在白天也要看星星的舉動驚了小跳。
有在夜空下,他帶著特彆小組的全體隊員走到她麵前,說:“我叫江玄黎。”
有在北方小鎮遊玩時,經曆爆炸,他第一反應就是掩護她。
有他帶著她,在彆墅花園中,種下的那棵嫁接果樹。
有一日日的朝夕相處中,他隨身為她備著的一顆顆奶糖,給她倒過的一杯杯溫度永遠適中的水。
喬媽見喬沅發神,沒有再問,又拍了拍她的手,說:“爸爸媽媽隻希望你能夠遇到一個真心喜歡你,愛護你的人。”
喬沅沒有聽清楚喬媽說了什麼,她不由自主地將頭轉向了廚房,看到江玄黎正在喬爸的教導下,小心地清洗著盤子。
江玄黎似是感覺到了她的目光,偏頭和她對視。
她衝他笑了一下,原來不知不覺中,他們有了那麼多的回憶。
喬沅和江玄黎在這裡住了一晚上,第二天回科研院。
臨走前,喬爸喬媽對他們千叮嚀萬告誡,要他們好好照顧自己。
喬沅反過來囑咐他們,必須要保重好身體,會經常回來看他們。
看了爸媽的原因,喬沅的心情特彆好,車子抵達科研院,她和江玄黎沿著小路,往彆墅走的時候,都是哼著歌的。
江玄黎被她感染,嘴角掛起笑。
忽而看見前方走來了兩個人,其中一個是江安。
他正在和旁邊的科研人員小聲地交談著什麼,遠遠地對上了他們的目光。
喬沅和江玄黎快步走過去,有禮貌地打招呼:“江院長。”
江安看看兩人,寒暄:“回來了?”
喬沅笑著點頭,江玄黎淡淡地“嗯”了一聲。
江安憋不住咳嗽兩聲,身邊的科研人員忙問:“院長不舒服?”
“小感冒,不礙事。”江安擺手道。
江玄黎眉心不由蹙了蹙,說:“生病就吃藥,不要憋著。”
江安看了看他,點了幾下下巴:“我回辦公室就吃。”
江玄黎便道:“江院長忙,我和喬沅先回去了。”
江安抬手示意他們走吧,自己卻定在了原地,久久注視兩人的背影。
喬沅和江玄黎走出去十多米,回頭看江安還在看他們,念叨:“江院長的眼神好像怪怪的。”
江玄黎沒有立即接話,在走出去很久,快要抵達彆墅時,說:“江院長是我的父親。”
喬沅被震得頓住腳步:“親生父親?”
江玄黎跟著停下來,“嗯。”
喬沅不禁打量他的五官,再回想江安的長相,不太像。
江玄黎看出她在想什麼,解釋:“他們都說我像母親,和她是一個模子刻出來的。”
“這樣啊。”喬沅一個疑惑剛下去,另外一個又冒出來了,“那你和江院長……”
無論是正式場合,還是私底下,她從來沒有聽到江玄黎叫過江安一聲“爸爸”。
江玄黎帶著她繼續往前走,邊走邊說:“我以前和你說過,我的父母都是做科研的,母親在沙漠出事的時候,父親為了保住勘測報告,錯過了營救母親的最佳時間。”
聽到這裡,喬沅心裡麵有些數了,江玄黎給她證實:“那個時候我小,不懂研究報告對於一個科研人員來說意味著什麼,我隻記住了我父親沒有救母親,母親的死亡,父親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從那個時候起,我就再也沒有叫過他一句爸爸。”
喬沅撲閃了兩下眼睛,不知道說什麼好。
江玄黎又說:“後麵我長大了,他覺察到我在宇宙學上的天賦,把我帶進科研院,一是為了避嫌,二是從小的芥蒂,我一直跟著院裡的其他人叫他院長,這麼大的科研院,隻有像醫學研究所的曹所長那樣同我家走得近的老一輩和負責政審的職員才知道。”
說著,兩人走到了彆墅的花園,喬沅默了默,問:“既然沒什麼人知道,你為什麼要告訴我?”
江玄黎再度停下了腳步,語氣認真:“不想隱瞞,想讓你了解全麵的我,就像你帶我走進你的家庭,認識你的家人一樣。”
喬沅感覺自己的臉頰在升溫,聽到自己說:“你陪著我回家,是在履行你對我寸步不離的職責。”
江玄黎回:“告訴你我的家庭,不是我的職責,但我還是這樣做了。”
這一刻,輕風拂過兩人,吹起喬沅散落在耳發,她看到對麵的男人抬起了手臂,溫柔地替她把耳發彆過耳後。
當他的指尖不經意地滑過她的耳廓時,她臉頰刷地就紅了。
江玄黎望著她陡然變紅的小臉,掛起了一抹淡笑。
喬沅撲閃雙眼,嘖道:“你笑什麼!”
江玄黎收回手,說:“認識這麼久,最近才發現你容易臉紅。”
喬沅咬緊嘴唇,耍賴般的說:“沒有,你看錯了。”
江玄黎眸光始終不移開,“是,我看錯了。”
喬沅心想:這就順著她說了?
下一秒,聽到他補充:“是特彆容易臉紅。”
喬沅咬著嘴唇瞪著他,臉蛋不爭氣地更紅了。
看得江玄黎冒出來了一個念頭,好想伸手捏一捏。
可就在這個時候,近在眼前的彆墅突然傳出異動。
還是二樓,還是喬沅的臥室,有藍光爆發,不停地外麵傾瀉,動靜太大,把喬沅和江玄黎的注意力全部被轉移了。
兩人什麼也顧不上了,著急忙慌地跑進彆墅,奔向二樓。
推開喬沅的臥室門一看,蔓延整個房間的藍光正在快速消散,最終變成以前看到的正常強度。
而那片光暈中心,是X的身影,他還在站在一個房間裡麵,臉上揚起最溫和的笑。
喬沅急問:“剛剛怎麼了?”
X溫柔地說:“彆擔心,我一時沒有控製好通訊強度,把藍光調得太強了,驚到你們了。”
喬沅鬆口氣:“沒出事就好。”
江玄黎站在旁邊,微微皺起眉頭。
X無視了他,眼裡隻有喬沅,他拉了一張椅子坐下,露出幾分虛弱感:“這兩天太累了。”
喬沅看他狀態不好,往前麵走了兩步,擔憂道:“累了就趕快去休息。”
X一瞬不瞬地盯著她:“好不容易得空,不看看你,我如何舍得休息。”
喬沅下意識地瞥了江玄黎一眼,X又開口吸引她的視線:“你陪我多說會兒話好不好?你和我說的每一個字,都是我撐下來的力量。”
喬沅知道他世界的難處,正想開口,江玄黎說:“喬沅,你先出去,我有話要和這位X先生說。”
喬沅回頭看他,他衝她有力地點點頭。
喬沅見他眸光堅定,回了聲“好”,轉身出了房間。
她一走,屋子裡麵隻剩下江玄黎和X。
X笑了兩聲:“你讓她出去乾什麼?聽不得我和她說話?”
江玄黎麵色如冰:“你的那些話,不是故意說給我聽的嗎?”
X輕笑:“你們不是一直在研究我嗎?難道不知道我和她一直都是這樣說話的?”
以往的記憶快速在江玄黎腦中轉過,他肯定地回:“是,但是又不是。”
X露出不解,江玄黎說:“你這次出現以後,給了我一種很刻意,很奇怪的感覺。”
X笑:“這次圓球融合過後,我統共才和她聯係了兩次,你就感覺出來了?”
江玄黎不回答,朝他走近,直視他的眼睛。
直到他那雙麵對喬沅時一直帶笑的眼睛再也看不到一點笑意,變成了一雙真正屬於指揮官的冷酷厲眸,江玄黎才開口:“你這次出現後的異常表現,帶著什麼目的?”
不再笑的X,比喬沅之前想象的還要冷肅,他聲音不大,卻擲地有聲:
“我要帶她走。”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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