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晉|江|正|版(1 / 2)

夢野久作沒有見過魏爾倫,他的異能太危險,哪怕魏爾倫的重力已經沒得差不多了,森鷗外也不會想把他丟到魏爾倫麵前,所以他對魏爾倫的印象都停留在太宰治和中原中也給他說的。

兩個人說法不一,提到的內容甚至大相徑庭,而且也沒有幾句話,魏爾倫到底是個什麼人,夢野久作不清楚,但也知道對方肯定不是正常人。

這港口Mafia能有幾個正常人?夢野久作在心裡吐槽,就連走在他旁邊的這個中原帽子,看著也不是正常小孩,哪有正常小孩在中了他的異能之後是這幅模樣的!

“久作,快點跟上來吧。”中原帽子自己捧著水盆,將它放在了下巴下方,滴答滴答的接著流下來的眼淚,他的眼睛已經哭紅了,眼白裡滿是血絲,隻可惜在太宰治過來解除異能之前,他都隻能是這個樣子了,“在想什麼呢,這麼入迷?”

夢野久作在心裡翻了個白眼,麵上沒什麼表情,抬腳跟上中原帽子:“在想你的眼睛什麼時候哭瞎。”

中原帽子歪頭,他沒有立刻答話,而是看了眼水盆裡的水,轉身溜進了旁邊的衛生間,把水倒掉又重新出來。

男孩搖搖頭,說道:“久作好像很喜歡看彆人受傷的樣子啊,但是很可惜,就算水盆滿了三四次,我的眼睛也不會哭瞎。”

“不過難受還是很難受的,要不停的喝水,不然就會乾掉。”中原帽子說著,就問跟在他們身邊的黑手黨成員要了一瓶水,噸噸噸的喝了一半之後打了個飽隔才繼續開口,“久作平時也是這麼難受嗎?畢竟要受到傷害才能發動異能,感覺很疼的樣子。”

夢野久作一噎:“關你什麼事?”

他停下腳步,死死盯著中原帽子,聲音尖銳得像是在尖叫:“你有個乾部哥哥,異能也那麼好用,森先生甚至會答應你的要求,連條件都不提一句,說是要和我玩,根本就是施舍!誰稀罕你!”

中原帽子:“久作……”

“誰會給你端茶送水當女仆啊,這種懲罰還不如把我關在禁閉室,反正也不是第一次了!”夢野久作把手裡的兔子玩偶往地上一摔,狠狠的踩了兩腳,柔軟乾淨的玩偶頓時變得臟兮兮的,他抬手抓著自己身上的女仆裝,看上去是想要當場把衣服撕了。

“久作,冷靜一下。”中原帽子放下水盆,一抬手,夢野久作的身上就泛起了紅光,失重的飄了起來,看著在半空中掙紮怒罵的人,中原帽子麵無表情的轉向身邊的黑手黨成員,“可以請您暫時離開一下嗎,我有些話想要和久作說。”

那人有些猶豫,但很快就好像接到了命令一樣,按著耳麥點頭離開了。

走道的拐角處隻剩下兩個孩子,中原帽子走到夢野久作麵前,抬頭去看他,在對方稍微平靜下來之後說道:“其實我也不能控製自己的異能。”

夢野久作愣住了。

男孩淡淡的說著:“不過和久作不太一樣,我的異能是時靈時不靈的,所以……”

他頓了頓,眼睛打量了一下被重力浮在半空中的夢野久作:“所以久作隨時可能會從半空中摔下來,那樣會很疼的吧,久作身上還有傷——要是久作可以安靜一點和我聊一聊的話,我就放你下來哦。”

夢野久作:“……”

“好吧,看來久作還是不信任我。”中原帽子搖搖頭,“但是久作這樣穿很可愛,要是滾到了地上的話,會弄臟的吧?”

夢野久作:“……我知道了!快點放我下來!”

最後夢野久作氣呼呼的靠著牆,試圖遠離這個看著很乖實際上性格有些黑的男孩。

“你不會就是這樣在森先生麵前裝乖,然後哄得他同意你的吧?”

“什麼裝乖?”中原帽子眨眨眼,“隻是首領先生覺得這點小小的請求沒什麼關係而已。”

“要說裝乖的話,剛才久作在首領先生麵前的樣子和現在的樣子可不一樣,明明久作才是在裝乖。”

男孩朝夢野久作走過去:“久作說寧願去禁閉室待著,但我想,久作隻是在說氣話吧?”

“放心好了,我不會讓久作幫我端水盆的,首領先生大概也明白。”中原帽子輕聲說道,“沒有什麼不提要求就同意這回事,我是中也哥哥的弟弟這件事本身,就是對港口Mafia展示出來的誠意。”

更何況他直接在森鷗外麵前暴露了自己有重力異能這件事,恐怕森鷗外此時此刻正在辦公室裡笑得格外開心吧,隻是放過夢野久作一次而已,算不上什麼大事。

夢野久作不說話,他便繼續說道:“所以久作可以穿著女仆裝跟我去地下隔離室了嗎?雖然首領先生知道我不會真的罰你,但樣子還是要做一做的,不然中也哥哥可能會被派更多的任務,那就沒有時間陪我了。”

夢野久作:“……”這個人,絕對、絕對是兄控天然黑吧!

過了這一次,他這輩子死都不會再穿裙子了!!

……

中原帽子的心情很好,哪怕是個麵癱,也能從他端著水盆走路時輕快的腳步裡看出來,他帶著一臉便秘表情的夢野久作,跟著領路的人一路來到了地下室,在確認過首領的指示之後,守在門口的人便打開了地下室的門,放他們進去。

裡麵的人正安靜的坐在椅子上看書,男人長著一張和中原中也相似的臉,琥珀色的眼瞳沉寂的盯著手裡的書本,對開門進來的人半點不在意,頭也不抬,連眼神都沒有挪動一下。

保爾·魏爾倫,以前是歐洲組織的暗殺王,現在是港口Mafia的乾部之一,整天呆在地底下,外界沒有人知道他的信息。

中原帽子放下水盆,小跑著來到魏爾倫的身邊,探頭去看對方手裡的書。

那是一本法文童話書,中原帽子看不懂上麵的字,於是又扭頭去看魏爾倫。

男人的眼裡空蕩蕩的,也不知道在想什麼,反正肯定不是在看書。

中原帽子想了想,伸手戳了戳魏爾倫的臉。

男人從思緒中抽離,有些愣愣的看向戳他臉的人,在看見中原帽子的臉時,緩緩瞪大了眼睛。

“你怎麼在哭……”魏爾倫小聲低喃。

“隻是一些意外,不要緊。”

在男人看過來的時候,中原帽子軟軟的喚了一聲:“魏爾倫哥哥。”

魏爾倫的眼睛唰的就亮了。

“……你叫我什麼?”魏爾倫的聲音很輕很溫柔,“再叫一聲好不好?”

中原帽子順著他的意思又叫道:“魏爾倫哥哥。”

“是哥哥……”男人原本空茫的眼神染上了情緒,他帶著一點小心翼翼的感覺,打量著眼前的孩子,“你不是中也吧,你叫什麼名字?”

男孩乖巧的應聲:“我叫中原帽子,前幾天剛和中也哥哥見麵。”

“帽子……”魏爾倫的表情一僵,大概是被這古怪的名字驚到了,“為什麼會叫帽子?誰給你起的名字?”

中原帽子一頓,果斷把鍋推給係統媽媽:“是媽媽起的,說要符合特性。”

魏爾倫:“你有媽媽?”

他的表情看上去有點困惑:“你哪來的媽媽,是養母嗎,那你爸爸又是誰?”

他們這種存在還有父母?頂多就是養大他們的人吧。

“爸爸……呃,爸爸是中也哥哥。”中原帽子一卡一卡的開口,知道自己說的話過於離譜,僵硬的移開眼神,不敢去看魏爾倫。

魏爾倫恍惚的開口:“是我在地下待太久了,外麵的世界變樣了嗎?”哥哥是爸爸,爸爸是哥哥,怎麼聽著這麼像媽媽把哥哥搞了讓人成了弟弟後爹呢?

他這麼好的弟弟中也怎麼會發生這種事情!

魏爾倫的神情瞬間鋒利起來:“是誰?是哪個女人這麼大膽,我去殺了她!”

男人氣勢洶洶的從椅子上起身,眼看著就要出門去重操舊業,中原帽子一把拽住他的衣服,用重力阻攔了他的腳步。

“魏爾倫哥哥,”男孩緊急出聲,“沒有,沒有誰這麼大膽。”

魏爾倫被重力一攔,神色便複雜起來,他低頭看向中原帽子,說道:“那就讓中也過來,我親自問他。”

“中也哥哥去工作了,可能要下午才回來。”男孩解釋道,“問我也是一樣的,魏爾倫哥哥也不想給中也哥哥添麻煩的吧?”

魏爾倫微微皺眉,定定的看了男孩一會,才重新坐回去。

隻不過在聊天之前,魏爾倫掃了一眼一直在旁邊沉默不語的夢野久作,問道:“這個呆在這裡做什麼?”

他和新冒出來的、和中原中也長得很像的弟弟的相處空間裡不需要有外人!

“久作是我的朋友。”中原帽子說道,“反正也不涉及什麼機密的事情,就讓他在這裡坐著吧。”

於是魏爾倫就沒再管夢野久作,隻是冷冷的撇過去一眼,警告之後就看向了身旁的男孩,就跟變臉似的立馬溫柔了下來,眼神詢問發生了什麼。

中原帽子斟酌了一下,開口道:“首先,中也哥哥還是單身,這幾年他都沒有交女朋友,也沒有特彆要好的女性朋友。”

魏爾倫滿意的點點頭,繼續聽。

“然後就是,雖然有女孩子跟中也哥哥表白,但是都被中也哥哥拒絕了。”中原帽子肯定的點點頭,“所以哥哥沒有對象。”

對不起中也哥哥,你是母胎solo這件事瞞不住了!

魏爾倫:“那你說的媽媽是怎麼回事?”

中原帽子擦了下眼淚,慢慢說道:“魏爾倫哥哥應該看得出來我的不一樣吧?”

“……看得出來。”男人隨口答道,他扭頭掃了一眼被放在門口的水盆,走過去把盆子拿了過來,用重力托著給男孩接眼淚,“就你這樣哭,眼睛沒壞都是個奇跡了。”

“謝謝哥哥。”雖然他的衣服已經濕了。

中原帽子坐上了旁邊的椅子,雙手撐著椅麵晃著腿,臉色平靜的淚流滿麵,這幅場麵怎麼看怎麼神奇。

“那你口中的媽媽,就是創造者的意思咯?”魏爾倫稍微懂了,其實這是很明顯的事情,隻是在涉及到中原中也的時候,他腦子總是有點不清醒。

“中也的話,就是基因提供者,所以即是哥哥也是爸爸。”

魏爾倫眯起眼,溫和的眼神裡帶上了怒氣:“日本的軍方……還在做這種事情嗎?”

中原帽子一卡:“沒有這回事。”

“我是自然誕生的,媽媽隻是照顧我們的人。”

魏爾倫:“……還能自然誕生?”

男人的表情更加困惑了,他茫然的看向中原帽子,滿臉寫著“什麼情況”。

中原帽子想了想,站在了椅子上湊近魏爾倫,男孩小聲的在男人耳邊說道:“因為是帽子哦。”

“我從中也哥哥身上誕生,所以哥哥是爸爸,但我想了想,決定還是叫哥哥,中也哥哥也是這麼想的,要是叫爸爸的話,他就太刑了——大概這樣。”

他說完,就退開了一點,跳到了魏爾倫身後,熟練的攀著對方的背,爬到了肩膀上坐好。

魏爾倫沒有製止,男孩趴在頭頂上,雙手抱著對方的腦袋,小肉臉軟軟的蹭了蹭發旋,又說道:“暫時不要告訴中也哥哥哦?”

“中也哥哥還不知道,他有點遲鈍,我想給他一個驚喜。”

頂著一個和中原中也長得幾乎一樣的孩子在腦袋上,魏爾倫心花怒放,想要點頭又怕把孩子坐得不穩,隻能開口說道:“好,我知道了。”

收到了賄賂的魏爾倫還想要聽更多,他扶著男孩防止對方摔下來,期待的說著:“再給我說一些中也的事情吧?他平時都不怎麼和我說話。”

“好啊。”中原帽子趴在魏爾倫的頭上,眼淚打濕了男人的頭發,不過對方顯然不在意這個,於是乖乖的從有記憶的地方說起中原中也的事情。

旁邊目睹一切的夢野久作:“……”什麼鬼。

這兄弟他看不懂了。

夢野久作默默的縮到了角落裡,拿起屋子裡的書開始看。

……

……

在被太宰治一句“你們是一個媽”而震驚的武裝偵探社裡,沉默在社員中蔓延。

他們的目光在太宰繃帶上停留了一會,轉向了太宰治。

“難道太宰你……”國木田獨步僵硬的抬手,推了推眼鏡,另一隻手顫抖著,“你玩弄了有夫之婦的感情,給人做了小三?”

太宰治:“…………”

“怎麼可能啊!國木田君怎麼可以冤枉我!”他大叫。

那個“帽子”比太宰繃帶大兩歲,他們還是一個媽,他還不知道有這麼一個孩子在,怎麼看都是那個有夫之婦隱瞞身份接近他,讓他做了小三吧?!

啊呸,他壓根沒有做小三!太宰繃帶又不是他真的兒子!

而且他為什麼要和小矮子搶女人,他太宰治又不是沒有女孩子喜歡!

“兒子,你快點給解釋清楚了。”太宰治扭頭瞪一眼冤種兒子,“不然今天就把你丟到港口mafia,晚上彆回來啦,和黑手黨的妖魔鬼怪森先生過吧。”

你這麼說森先生森先生知道嗎?太宰繃帶一攤手:“好吧,其實媽媽隻是養大我們的人,不是親生的啦,除了我和帽子以外還有其他人,隻能說我們都是媽媽的孩子。”

雖然他們爹都不一樣,係統媽媽辛苦了,捏了那麼多孩子,還要被他造謠。

係統冒出來,在江渡尋英腦子裡打了六個點:[……]

咳。江渡尋英在心中輕咳一聲,繼續演他的太宰繃帶。

“總之就是這樣。”太宰繃帶解釋完畢。

隻是這麼一解釋,讓國木田獨步更加心疼啦:“所以你不僅沒有媽,還從小沒有爸?”

太可憐了,怎麼會出現這種情況!聽太宰繃帶的意思,似乎還有很多和他同樣情況的孩子。

太宰繃帶:“呃……差不多吧?”

國木田獨步:“不行,你趕緊告訴我,和你一樣的孩子都在哪裡?這麼嚴重問題必須解決,怎麼可以讓一位柔弱的女性收養那麼多孩子呢,她會很辛苦的!”

“用不著。”太宰繃帶搖頭,“反正大家遲早都會離家出走,來找人的。”

怎麼可能找得到人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