晁雅冷笑：“是，輿論風向都在誇你敢說實話呢！所以我是不是也要誇誇你？”
知道自己給工作室造成了麻煩許綰柚不敢說話：“……”
晁雅屈指在她額上敲了下，道：“實話也輪不到你來說，你以為你在這圈子裡幾斤幾兩？榮義憑什麼敢這麼多年一直抄還能一直拍？你又以為你今天話能對他造成多少影響？不過是讓他現在難堪一下，然後記恨你。以他性格，肯定不會善罷甘休！你何必給自己找這種麻煩？”
“可是說真話不應該是錯。”
許綰柚端坐在座椅裡，幾個小時沒有補妝，她眼妝有一點花掉了，但是眼睛卻是極黑極亮。
“如果每一個人都因為不想多事而選擇不發聲，如果‘真’漸漸被‘假’所取代，那未來我們又怎麼去確認什麼是對，什麼是錯？我很抱歉不能用更好方式做這件事，讓你和其他同事受累，但我不後悔發聲。
是爛泥、是腐肉，就必須挖出來！否則這個行業不會好，在這個行業裡掙紮求生人也不會好。我確實能力有限，但如果做某些正確事需要有人先站出來，我願意做這個人。”
“你……”晁雅聽完她話，不知想到了什麼，她張了張嘴，最後卻隻道：“隻是讓你注意少給自己惹麻煩，乾嘛說得跟要去英勇就義似……”
許綰柚也有些不解地摸了摸自己鼻尖，笑道：“好像憋在胸口裡，自然而然就說出來了。講道理，我以前國旗下講話都說得沒這麼好，看樣子這些年是長進不少欸。”
晁雅看著她，目光微微有些閃爍。
她知道，雖然這兩年許綰柚處事看似圓滑世故了不少，但實際上骨子裡卻從來沒有變過，一旦真正觸及到她底線，她不會有一絲一毫退讓。
可有些事情，不是憑借一腔孤勇就能去做。
晁雅垂下眼睫，很快便將多餘情緒掩去。
“現在不跟你說這些。”她越過許綰柚看向司理，道：“司總，我真非常感謝您母親願意借出staro，幫柚柚解圍。但是如果您其他動作，能提前和我商量後再行動，就更好了。”
晁雅話說客氣，但語氣中仍有些潛藏不滿：“有流量固然是好，但柚柚咖位擺在那裡，比上不足比下有餘，一下子太過冒頭，不僅容易讓網友覺得她炒作得太厲害，從而產生逆反情緒，也可能會引起其他一些藝人不滿。”
“就像今天，我本來已經替柚柚安排好了熱搜大致排位和時間，再加上程菁菁之前拉踩內容，差不多就剛剛好。既可以澄清並反踩回去，也不會到引起路人反感程度，結果……”
晁雅翻轉手機，把熱搜頁麵展示出來，頭疼道：“你看看，今天晚上熱搜前十幾乎一直都在被柚柚一個人霸榜！”
許綰柚湊過去，一眼便看到上麵是自己齊刷刷名字，頗為壯觀。
上一次她看到這種情況，還是大半個月前，某位男性頂流因為巨大醜聞而被各大官博點名、品牌解約……
而她——
#許綰柚東宮夫婦#，#許綰柚做指甲#，#許綰柚人間精靈#，#許綰柚迪士尼在逃公主係列#，#許綰柚C&H#，#許綰柚staro#，#許綰柚榮義#……
好不容易中間夾了兩個程菁菁，其中一個說她被讚助珠寶被品牌方於紅毯當眾撤下，點進去後也還是或多或少和她有關聯。
是許綰柚本人看了都忍不住低呼一句“我何德何能”程度了。
晁雅呼出一口氣，繼續同司理說道：“如果司總您非要買，也提前告訴我，再不濟我還能去準備些衝榜數據，不至於排位那麼靠前，點進去轉發評論都是幾百，讓誰都能一眼看出來是買啊。”
司理皺眉：“我沒有買過熱搜。”
晁雅見他神情認真不似說謊，不由驚訝道：“可我想撤撤不掉，最後輾轉聯係了好些人，十分鐘前才從內部得到消息，說是和星宇有關。這麼一大筆錢，如果不是你話，那還會是誰？”
司理想了想，拿出手機撥通了司青電話。
對麵接很快。
司理開門見山：“姐，你今天買了微博熱搜？”
司青聲音有些詫異：“你怎麼知道？”
司理剛想說話，便聽她繼續道：“moonlight事我聽說了，然後去了解了一下。那個程菁菁喜歡買熱搜，我就幫她多買點嘍……”
司理打斷她：“你買是程菁菁？”
司青“嗯”了聲，說：“不然我買誰？總不好去打亂你媳婦兒工作室安排吧？剛巧程菁菁被人爆出負麵新聞，我就讓人直接給她送到熱一，還有那些她想撤，我也沒讓她撤下去。”
“自家人，總不能被彆人欺負了去。”
司青總結，稍頓後又道：“不過雖然平常我都不關注娛樂圈，隻今天才多看了些，但也感覺柚柚這個工作室似乎不是太專業。俗話說過猶不及，他們那一連串熱搜操作，我一個外行都看迷惑，真正花錢不討好。你看有機會要不要跟她說說，換個公司經紀人什麼，星宇雖然不涉文娛，但牽線搭橋總沒問題。”
車廂內很安靜，即便司理手機質量上乘，但這麼近距離下，多少還是隱約露出了一點聲音。
忙活了一晚上，現在還被質疑了工作能力晁雅：……
司理解釋：“那些熱搜也不是她工作室買，而且他們想撤還撤不掉，一直有人在持續投放，內部人員透露是星宇。”
“怎麼可能！”司青立刻反駁，但很快又沉吟一聲：“唔，倒也不是沒可能……”
司理這會兒也想到了，他語氣染上一點無奈：“我打電話給媽。”
席倩怡難得這麼晚沒睡，聲音聽上去還非常精神，甚至隱隱帶著興奮：“弟弟！我正在刷微博呢~有什麼事快點說哦！”
司理：“……您彆刷了，也不要再繼續投放熱搜。”
“怎麼不要繼續啦？我看彆明星都有，柚柚最好看，當然要比人家多啦！怎麼能在這些方麵被人比下去？我跟你講哦，我今天才知道原來這個微博有這麼多學問，那些個熱搜大部分都是明星自己買，不僅能買，還能花錢撤！”
席倩怡說到這裡有些忿忿：“剛才彆人就跟我說有人想撤我熱搜！肯定是那個叫什麼程菁菁，那我能讓她得逞嗎？不就是錢？我難道還差錢？所以我立刻就讓人加了錢，順便把程菁菁那些負麵新聞也一起買了！”：，，.